两个勾魂使者发了牢骚,却也留下了门路,想要抓住林着明这个财源,不时能有一些补贴。
林着明也正好需要他们两个,透露一些阴司的情报。
这两个勾魂使者,勾了魂去,又告诫了林着明一些好事:“这地府的水太深了,黑不见底,便是上头来人了,也要杀马砸车。”
林着明听着他说此话,对自身实力的提升,越发渴望了。
等着他们走了,林着明便寻了一处高地,聚土成坛,布气聚旗。
五雷号令,六甲天兵。
林着明却是想要试试,依靠自己的力量,能不能下雨。
……
林着明这边正在求雨做准备,另一边,因为夜里黑暗,白日所见那一伙人已经聚拢在一起。
“大哥,自古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前朝的洪武大帝,也不过乞丐出身,你我兄弟,父母妻儿俱无,正所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如今朝廷无道,老皇帝昏庸无能,贪官污吏横行,你我这些小民,根本活不下去,如今更是大旱,真的忍无可忍了……今举大事,不一定死,但不举大事,一定会死。”
“钱庸四十六年的时候,苏四十三、田五反清起义,席卷了甘肃、青海!可惜壮士之行,几经折败……”
“你我兄弟,何不秉承前朝朱三太子之志,假苏田二壮士旧部之名,举兵起事,到时候,一呼万应,必能成事。”
这人口才不错,乃是一个考了数次不中的秀才,一股子怀才不遇的怨气,自然觉得朝中的都是草包,都是贪官污吏,在打压他这种治世良才。
而这个为首的大哥,则是本地十分有威望的乡勇,曾经打过老虎。
“好,今日大不了破釜沉舟,拼死一搏,大伙清点几个兄弟,寻一处地主庄子,咱们先囫囵吃个饱饭再说!”
“好!就等大哥这句话!”
当下火把交错,几个汉子行来走去,在一众行尸走肉,麻木的流民之中,点燃了星星之火。
很快拿锄头,拿柴刀,拿木棍的,一伙几十上百,便到了跟前。
“走!”
忽有狂徒磨刀,帝星飘摇萤惑高。
林着明在高处,聚土成坛,见着下面杀气腾腾,火把招摇。
其中自有几分自己的联系。
却是赠予江宁龙气的那个壮士已经下定决心,杀地主起事了。
旱魃干旱大地,瘟疫肆虐人间,此乃地发杀机。
天地大运六十四卦,即将演尽,此乃天发杀机。
如今这种情况,却是人发杀机。
只是不知道这人究竟能走到什么地步。
不再理会,林着明亮起令牌,脚踏禹步,手持宝剑,面前七个碗,碗中各有水,上映天星。
“风来!”
当下徐徐晚风吹动,将夏日的燥热吹散。
那些个举事的壮士,见风来,更是兴奋不已:“大哥,这是天助我等啊!”
当下奔着那一处庄子去了。
“大哥,这处庄子的主家,已经搬到南京城里去了,这里只留着二地主收租,也就是管家,这里的佃户早已经苦不堪言了,我们的兄弟中,就有几个熟知这个庄子里面的情况。”
当下从后面,小跑上来一个后生,黑黑的,矮矮的,瘦瘦的。
只见他半带着兴奋,半带着慌张,开口道:“大哥。”
“这庄子里什么情况?”
“这里的地主,是个旗人,根本不把我们这些汉人佃户当人看,养着几个包衣奴才,管着他们的产业……”
“这个旗人一年见不到几次,多见着的都是那些包衣,狗仗人势,自己都盖了几栋别墅,娶了好些小姐……”
“又放贷,逼着人把女儿卖给他……”那人说得咬牙切齿。
“有粮么?”
“有有有!我们这些佃户,自己只能得四成粮食,六成都是他们的,那庄子里还养着百十号人呢,其中护院的打手都有二三十个。”
“二三十个打手……”
“大哥,别担心,他们都是一些欺软怕硬的,我们人多,我又能带路,他们发觉起来了,那也来不及了,我们先杀了那几个包衣奴才,我再跟庄子上的佃户说,这田咱们分不了,这粮咱们还是能分的。”
“只要有粮,就一定有人,我们就更不用怕了,应该是他们怕我们才是。”
“他们不过是旗人养的一条狗,我们却是狼。”
“狼是吃肉的,狗却是吃屎的。”
“好,你小子不错,这场事若能成,你便是有功!”
那人一下子眼睛明亮,直把自己当了那常遇春之流了。
当下便走着前面带路……
一行人不再言语,快步而行,似乎在做一件大事。
这群人如此,夜里有什么精怪啊,恶鬼,都不敢靠近,只能远远望着。
风吹着他们的脸上,一丝凉爽,也将燥热的心,镇静了几分。
很快那矮小黑的汉子,便靠着自己佃户的身份,成功进了庄子里,随后以老鸹叫为号,从里面打开门户。
将被惊动的老门房一刀捅死了。
随后顺着田埂就往有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