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光宗的邪运果然在这一场“龙门阵”中被破。
只听得嗡嗡作响。
各自花神有说书判词。
“林太平,名地,飞龙精,赵匡胤转世,做皇帝,对元贵,坐正顺天申,坐太平,冲吉品,败只德”
……
“林银玉,名素,蝴蝶精转世,太平女吊死鬼,对九宫、正顺,冲合同,败明珠。”
“胡老弟,你投哪位花神啊?”袁四爷再次上手一拍肩。
胡光宗便更觉一寒,同时肩膀一阵酸麻冷痹。
胡光宗刚刚已经被其败了一朵阳火,如此再败一朵。
当下便出了虚汗,双脚绵绵,眼冒金星。
看着眼前人,竟然是一头穿着衣服的饿狼,眼睛油汪汪的看着自己,便已经吓得裆下一湿。
恍惚周围一观,哪里是什么赌坊,那都是人皮豺狼,阴森恶鬼,这里是一个妖魔洞穴。
各色赌徒,要么是兔模样,要么是羊啊,驴啊的样子。
身上被割了一刀一刀的肉,浑然不知,只是麻木着在那里任人宰割而不自知。
“胡老弟,你这是干啥啊!”袁四爷眯着眼睛:“都是好大一个爷们,要解手也没人说你啊,怎么拉裤裆里啦!哥哥我那里有好些灵丹妙药,到时候匀你几丸。”
“啊?好,好,好。”胡光宗刚刚如堕地狱,如今恍过神来,才又回到了人间一般。
只是也是脸色煞白。
“来来来,给胡老弟抽一口,压压惊。”
袁四爷将一杆大烟壶放到胡光宗嘴边:“这可是好宝贝,吸一口,精神百倍。”
胡光宗莫名吸了一口,果然飘飘欲仙。
人也从刚刚的惊慌之中镇定下来。
已经完全被拿捏去了,这时候赌不赌已经不重要了,胡光宗再也没有赢面了。
……
半个时辰之后,胡光宗轻飘飘的走出赌坊。
早春寒风一吹,他便感觉手脚冰凉,冷得一哆嗦。
怀里揣着两张银票,刚刚跟着袁四爷玩了三把押花会,三把全输。
赢来的钱基本全部散了去,只剩下这两张银票,一共五十两。
刚刚的身价上千两,现在就剩下这些,让胡光宗感觉从山巅落进了泥里。
十分的不甘心。
然而对袁四爷却是一点恨意都不敢生,那狼首人身的怪诞幻相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我该去别的地方再试试手气,这回得见好就收,不能让人盯着了。”胡光宗完全忘了跪着道君爷神像面前是怎么说的。
拿这钱做一些小生意。
所谓狗改不了吃屎,正是如此。
只是胡光宗一从赌坊出来,便遇见了正在制衣铺挑布料做道袍的林着明和二獭。
二獭是认得他的,不过注意力并不在外边,但胡光宗做贼心虚,立马低着头小步走开了。
林着明感应到目光,转头一看。
芸芸众生,利来利往,并没有发现什么。
二人正从万寿宫中出来采买,二獭便推荐了一家他师父赵道士常来的制衣铺。
掌柜的很专业,也很健谈,量尺寸,测身板。
林着明却是要做两套道袍,身上的衣服属于练功服之类,却有太多现代的工艺,比如上面的纽扣,还有云朵的纹路。
“那边还有洋布,但那是泊来品,颜色也俏,不适合老爷们穿,不过太太们喜欢
制衣铺的老板看着林着明,就眼中放出光华来:“道长真是好模样,好俊俏,穿什么都好看,除了道袍,别的要吗么?鞋袜咱们这也有,还有里衣亵裤,贴身舒适得很。”
林着明乐呵呵道:“总共就这么几个钱,掌柜的您全要赚了去?”
“您说笑了,您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不得把您伺候舒服了不是?伺候舒服了,多花些钱也乐意不是?也不是强买强卖,店大欺客的道理。”
说罢又叫着一边的伙计端来茶水,拿着碳笔记下各类数据:“咱们店铺,洋人来了都说好!便是洋人的衣服,我们看了眼样式,做得也不比洋人裁缝差。”掌柜的竖起大拇指。
二獭在一边附和:“那是,过年的时候,我师父就在您这里做了一套衣服,一直说好。”
“您师父是我们的老主顾了!”掌柜的笑着,一边对着林着明道:“这位道爷,您的尺寸已经量好了,挑挑布料吧。”
“这是夏布,干爽透气,适合夏天做短打,是苎麻料子,别看是苎麻料子,一点都不糙的,不信您摸摸,这靛蓝的颜色,最正,穿上三四年不掉颜色的。”
“这是棉布,棉的舒服一些,但是不耐水洗,也难做出形来,适合贴里穿。”
“这料子厉害了,这料子的艺术成分很高的,你看这暗纹,是织布的时候就把花纹织进去的,可不是染印的,过去只有达官贵人才能穿得起哩!”
林着明摸着布料,却也被逗笑:“确实艺术成分很高。”
掌柜的话多,不过比二獭更能让林着明了解信息,而且掌柜的是商人,见识也比守着道观里的二獭多,况且说话确实好听。
而那掌柜的,见着林着明谈吐不凡,身上衣服的织工又十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