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赵祈安从东海调走的那批人,他们究竟藏在了哪里?”
同门顿时被骂得不敢吭声,纷纷低着头,讷讷不敢语,生怕触了自家师兄的霉头。
阮玉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朝着大堂走去。
当他入了大堂之后,坐在太师椅上,心头还是烦躁不已。
赵祈安来京都城这十年间,陆陆续续从东海调了足足一万多名精锐入京都城,这是东海大公亲口所说。
在他看来,赵祈安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找死。
真以为当今天子不理朝政,就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实际上那位天子心里头跟明镜似的,比谁都要清楚利害。
以当今天子的性格,岂会容忍京都城附近有这样一股完全脱离掌控的庞大势力存在?
只要阮玉能够找出赵祈安麾下的这批人,把证据呈给天武皇帝,那赵祈安就完了!
哪怕天武皇不杀他,这支精锐他也绝对保不住,这等同于斩断赵祈安一条手臂。
也唯有将这支精锐剪除,阮玉才能放手对付赵祈安。
他本以为来京都城之后,一切都会很顺利。
毕竟一支一万多人的精锐军如何藏得住,这一日日人吃马嚼皆是天价的花费,应该会有蛛丝马迹才是。
可……查不到。完全没有一点线索,这些日子他一路沿途都打探过了。
赵临安以为他这一路过来是在耽搁运送生辰纲的时间,故意给赵祈安难堪,但实际上并不是。
他是在查赵祈安有没有屯兵在京运河沿途的郡城。
他的怀疑是有道理的,毕竟赵家最强的便是航运之事,麾下船只无数,若是屯兵在京运河沿途的郡城内,临时调派人手入京都城是极其便利的事。
可沿着京运河一路过来的郡城都没有屯兵的痕迹。
阮玉又想过赵祈安或许是把人藏在了京郊,所以这些日子他在京都城内应酬时,手下人可没闲着,都被派出去打探消息了。
可京郊查了个遍,还是一无所获。
阮玉想不明白,是他没有想到赵祈安将人化整为零,全部都纳入了京都城之内。
他更是不知晓自己其实早就接触了他要找的那些人。
他们或许是沿街的小贩,或许是酒肆的小二,或许是酒肆里大摆排场的富家员外,又或许是羽扇纶巾的读书人……
阮玉并没有注意到,也不知晓他的一举一动早就暴露在了那些人的眼皮底下,每日做了什么、去拜会了什么人,都被整理成了消息传回珍宝阁的四楼天机柱里头。
他不知道,所以也就无从找起枭卫的下落。
他要查枭卫的下落,除非从商行入手,毕竟是商行为枭卫们洗白了身份。
可商行,是他能作主的地方么?
一群做账小能手,做些假的给他,他一个门外汉,又能看得出来么?
阮玉只觉得头疼,闭着眼揉着眉心。
也就在这时,身旁响起一个声音
“师兄,先喝杯茶吧。”
他睁开眼,面前站着的是一名相貌颇为英俊不凡的少年郎。
送茶来的是位少年郎,叫魏昭凤,看其相貌不过二十来岁出头,却已经是五品周天境。
阮玉见到他时,面色才缓和了许多,态度也不似与其他同门时那般恶劣,接过茶浅呷了一口。
魏昭凤送上茶水后,并未离开,而是侍立在阮玉身边,好奇问道“师兄,您要见天武皇,有必要这么费工夫么?”
阮玉耐着性子,解释道“当今天子,许久不问俗事,想要见一面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便是师尊亲自入京,也未必能够见得着。”
他之所以会对魏昭凤格外和颜悦色,是因为这魏昭凤是他一手带大的师弟。
这一次他带入京都城的同门虽多,可定波候的亲传弟子,除了他之外,就只有魏昭凤了。
魏昭凤作为定波候最小的弟子,入门之时定波候年岁已经大了,所以魏昭凤修行入门皆是阮玉来负责代为教导,从魏昭凤还管不住尿的年纪就带在身边,说是一手带大也不为过。
二人关系与其说是师兄弟,倒更像是父子亦或者师徒。
这一次阮玉带魏昭凤来京都城,是带他来见见世面的。
魏昭凤还是第一次离开灵萤岛,对这外界尚有一份天真的懵懂,见阮玉这般说,分外不解“师尊都见不到的话,您这些日子见的人,就能见到陛下吗?”
阮玉微微笑着答道“他们也见不到,但是他们能够为师兄引荐能够见到天武皇的人。”
“谁?”
“自然是当今的几位皇子,陛下就是再难见到,难道连自己亲儿子的面也不见么?”
阮玉微微眯起眼来,答道。
二皇子那边既然走不通,那就换一位。
这大乾朝,又不仅仅只有一位皇子。
不过眼下赵祈安从东海调入京都城的那批精锐下落不明,倒是也不着急去见天武皇。
拿不到证据,见了又有什么用?
只可惜那位东海大公狠不下心来对付亲儿子,哪怕阿姊枕边风吹了个够也没用,否则若是有东海大公的亲笔证词,又何必他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