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复工后的第一天，林枫就开启了在十六楼混时长的模式。
这边摸摸乐器，那边听听陆杰杀猪版的《领悟》，好不轻松，当然，他之所以一直没敢露头，最主要还是为了躲避张冰钰的寻找。
事已至此，他跟华夏碧海的关系破裂只是时间上的事，他可以任性，没什么大不了，因为有任性的资本，可张冰钰不行。
未来几天，他反复重复着这样的节奏。
这一来一回，林枫也才发现，原来跟张冰钰一起摸鱼，时间的流逝远比自己一个人摸鱼要来得的快很多。
下午，五点刚过一些，曹震的身影出现在了办公区的走廊上。
他一手拿着保温杯，一手捏着厚实的文件，原本平整的纸张，在他的手掌边缘处已经出现了损坏的迹象。
自从上次在食堂包间会晤后，林枫就再也没看到他脸上有过笑容，那膨胀的小肚子早已没了踪迹，整个人看着也瘦了许多，满是憔悴。
他来到办公区C位上，一手搭在了办公桌的挡板上，“停一下，该勤的时候不见你们勤，耳机摘下来，都给我竖直了耳朵。”
明面上这是周报，实际上办公区里的人都清楚，这是针对林枫的个人报告，毕竟只有他的曲目在打榜。
这词曲人的办公区在听觉上比制作人那边要好太多，隐约中林枫听到了几声窃喜声，分别来自左前方，右侧放，右后方....
曹震手上拿的是详细的数据，是各大音乐公司分析走势与作比较使用的，直观的数据，他们在各大平台上一点开就能看到，这一点林枫同样清楚，也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
“第一名，《心如刀绞》热度188万，群星璀璨。
第二名，《秋风瑟》124万，也是群星的。
第三名《英雄》91万。”
曹震有气无力的念着，看似不经意，语气里却在积攒着情绪，仿佛一下就能爆发出来。
这首《心如刀绞》，之前例会的时候已经提过，就是冲着《如果爱下去》去的。
一直到第十名，林枫的两首歌都没出现，在公司原先的计划里，两首歌要以并驾齐驱的姿态傲视华夏风云榜，可眼下，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个数据很不正常，原本林枫不是太在乎播放跟热度这些东西的，眼下听到这个数据后还是不由得心头一紧。
曹震继续往下念，直到第十五名的时候，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如果爱下去》直接就跌到了16名，在他之后，是那首《男孩》LIVE版，排在第十九名的位置！
李舒豪拍了拍林枫的椅子靠背，似乎早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林枫苦笑着摇了摇头，到嘴的草字又缩了回去。
可以生气，但已经没必要了，与其说这是周报，倒不如说是公司在用周报表达自己的立场，他想不到公司会做的这么绝，两首歌的质量他有足够的自信，会造成这个局面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公司把推广的等级降低了，还得是低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办公区内，看向林枫眼神各式各样，这当中的原因他们又何尝不知道，这周还能在20名内苟延残喘，等彻底决裂公司不再做投入的时候，那直接就是跌到百名之外，想要搜索得用关键字才能搜出来。
曹震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念完周报他没再多说什么，没有批评，也没有鼓励，喊了一声下班后便把林枫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房门紧闭，林枫跟在曹震身后坐了下来。
“小林啊，现在这屋里只有你我，歌曲的成绩你也看到了，我们好好谈谈，看看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你是我负责招进来的，最初的观点，我不会改变，全球范围内，将来必然有你一席之地。
事实也证明我没有看错你，风云榜上的成绩也印证了你确实是个好苗子的事实，没有比华夏更适合当质检员的国家了，在听众的反馈上你也是独一份，好评率极高，比林慧都搞。
说完曹震话锋一转。
“但这远远不够，你知道吗？
在娱乐圈，做事情要学会圆滑，音乐不只有高低音，还有人情世故，公司之前有就你的个人情况开过一次会，我们也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神祗”，围绕你展开的，专属于你的造神计划。”
“我知道。”林枫点了点头。
“你能理解公司的想法就好，那合同...”
林枫斩钉截铁的回道，“不签也不升，我理解高层对我的期待跟我要签约这是两码事。”
曹震有气无力的说道：“就不能好好的把这件事情办妥吗。”
“总监，我明白你的难处，部门能有好的成绩，这也是你最希望看到的，从您近期的状况来看，我也看到了您的操劳。
可一码归一码，我不能因为你瘦了几斤或者脸色不好就把版权给让出去，我要对我创造出来的东西负责，只有秉承着这个初心，我才能走到你说的那个高度。”
“顶着封杀的风险也要坚持下去吗？”曹震正色道，同时也在提醒，这并不是威吓的眼神。
林枫挠了挠额头，他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只要还有发声的地方，那我这音乐之路就封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