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谁不见了?!”
“赵姑娘还有她的丫头,还有辞盏姑娘,都不见了!”曲见琅道,“那伙贼人攻势太猛,我们几个都被冲散了!”
“有多少人?”
“约莫有百十人。我、我……我去找师父……”曲见琅踉踉跄跄地,还要往前走。
扶渊与庄镇晓对视一眼:贼人太多,只有他们几个是不行的。
“下官这就回衙门去叫人!”谢敬调转马头,这就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来,又会在什么时候回来。
“把客栈的御林军也叫来!”扶渊冲他的背影喊道。
“怎么办?”扶渊问庄镇晓。
“若是寻常匪类,你我二人未尝没有胜算。”庄镇晓道。
扶渊回头一看,曲见琅的影子已经跑到百里府门前了,便心一横,夹紧马腹:“走!”
随后便是一场混战,好在谢敬没叫他们失望,百里恢弘也没叫他们失望。
崔华似被砸破了头,倒不严重,只是乍一见朝思夜想的师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与师父师妹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其余的人则在查点伤亡,众人找了两圈,只在厨房里找到了跟在赵昭节身边的小丫头,赵昭节和辞盏却是怎么也没找到。
白天还是朗朗乾坤,如今便是黑云遮月,闷得人喘不过气来——也许今夜会下一场雨。
扶渊虽急,却还清醒,他把谢敬叫来,吩咐他:“去相逢客栈,把那个钟霖给我押来!”
谢敬虽不明白扶渊为何会突然提到这个人,但既然是扶渊的吩咐,他只会照办,不会多问,立刻领着府兵就去了。
谁知刚到门口,还没跨出院门,就被一个影子撞了一下,使他和后面紧跟的卫士都摔在了地上。
来人气喘吁吁,环视一周后,目光锁在了扶渊身上。
“谢大人,这位便是钟公子。”扶渊幽幽走过来几步,“请他进来罢。”
“发生了什么?”那人也没理会谢敬,皱着眉头走进来。灯火掩映下,是满地狼藉。
扶渊把脚边一个铁片似的东西踢了过去:“这和公子有没有关系?”
亮色一闪而过,钟公子低头一看,那上头刻着“夜阳”二字。
“他们居然还在……”钟公子喃喃。
“公子难道不是为了他们而过来的?”扶渊又走近两步,似有逼迫之意,“公子都知道什么?”
“你又知道什么?”钟公子不吃硬的,抬头挑衅道。
“谢大人,先派人去找他们两个,我与钟公子说两句话。”扶渊已经走到钟公子面前了,逆着他的目光,低声道,“王爷,你要面子小神给你,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
“上神误会了,我为此而来,他们为了什么我便不得而知了。”钟公子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恐怕这玄山的疫病也是他们的手笔。”
“……”扶渊不想竟是这样,便直接问他,“赵太师的小孙女与我的婢女都失踪了,公子以为该如何?”
“先告诉老太师。”钟公子道。
“老太师年纪大了。”扶渊却有顾虑。
“那也该叫他知道。”钟公子坚持道,“他老人家什么风浪没见过?他若知道了,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扶渊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只好默认。他先找到庄镇晓,把书院这边先托付给他。
“那位公子是什么人?”庄镇晓应下,心中也不免好奇,到底是什么身份能让扶渊一口一个公子地称呼。
扶渊却摇摇头:“他既不愿以真的身份示人,便由他吧。”
扶渊带着几个御林军回了客栈,径直去了老太师那里,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不敢有一处遗漏。言罢,才向老太师请罪。
“此事怨不得上神。”赵昭节迟迟未归,老太师自然也派人去接了,只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钟公子说得对,老太师并不没有反应担心的接受不了,而是冷静持重地分析:“既是山贼,所求不过荣华富贵,予他们就是了。昭节年纪虽小,却也懂得自保,辞盏姑娘亦是聪明人。若我们找不到他们,那群山贼也该来要赎金了。”
“夜阳山曾经造过反……”
“当年夜阳山兵临帝都,主力已被上神剿灭,如今所剩的也不过是乌合之众。”老太师道,“他们想攻下玄山,上神该知道应如何应对。”
“晚辈明白了。”扶渊再拜,退出去,即令谢玄全城戒严,并让四周的驻军也有所准备。又让谢玄告知百姓,让他们知道这疫病是山贼所为,而官府则在救人,保护这玄山的芸芸百姓。
计谋权术,人心背离,也不过如此。
扶渊安排好了,就回到书院等消息,还有那钟公子,也是一桩麻烦。
收灯庭院迟迟月,落索秋千翦翦风。
田水月人虽在自己的房间里,可外面的风声多少也能听到一些,也知道了方才赵昭节所说是在骗她——多半也是扶渊的授意。
她听到扶渊回来了,便坐在房里等他,等他过来与她解释,把和老太师说过的话再讲给她听。
但最后,她只听到了一群人下楼的沉重脚步声。
扶渊走了。
田水月有点生气,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