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然,没再问了。
到了殿前,周二也没让他进,成松便在外头拜过。礼成,就被周二拉到了偏殿说话。
“上神这伤……”还未坐定,成松便问。
侍女捧了茶点便退下了,屋里便只剩了他们两个。
“说实话,还是悬哪。”周二呷了口茶,“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全看他自己的命数。”
听他这样说,成松也明白不能多打听,便道:“世叔费心了,上神有天地庇佑,定能平安无事的。”
“但愿如此吧。”二爷长叹一声。
俩人在一起也实在没什么话可说,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成松便告辞回去了。
连远殿到底是人少冷清,不像他们紫阳殿,虽然偶尔鸡飞狗跳,好在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有人情味儿。
昨儿夜里宫里便送了消息出来,说今日成松休沐回家,紫阳殿便一早就准备起来了:家里的陈设盆景都换上成松素日里喜欢的,厨房早早备下成松爱吃的饭菜点心,大清早就有仆人在门前翘首以盼。端的是万事俱备,只等他来了。
果不其然,成松刚拐到紫阳殿这条街上,就被眼尖的小厮瞅见了,他们放起了鞭炮,热热闹闹的。
这可吓坏了成松,国丧还没过呢,那能在家门口放鞭炮。他连忙下马,急道:“谁叫你们放的!”
小厮们哄笑着散了,一个嬷嬷笑容可掬地走出来:“松哥儿回来啦!”
“嬷嬷!”成松三步并两步跳上台阶进了门,“快别叫他们放啦!”
女人是他幼时的奶母,在紫阳殿里也是说得上话的。只见她一把揽过成松,笑道:“是老爷的意思,说咱们这个年没过好,今儿不仅是哥儿大喜的日子,也是咱们九重天大喜的日子,这鞭炮该放!”
成松无奈,也忤逆不了祖父的意思,便问:“老爷呢?”
“老爷和大爷、大太太都在荣喜堂等你呢。”女人笑道,“哥儿早上用过饭了?”
“还没。”成松道。
“老爷一猜也是,早让厨房给哥儿备下了,哥儿来得巧,那焖肉刚出锅,哥儿趁热吃!”女人领着他走到了荣喜堂,在门口又喊了一声:“松哥儿回来啦!”
立刻就有侍女挑帘,几个小厮出来,给他迎进去了。
屋里,紫阳仙君坐在炕上,旁边的炕桌摆的菜太多,都叠了起来;世子和世子夫人都坐在下首,一听成松回来了,世子夫人立即满面喜气,也出去迎了。
“娘!”成松拉过母亲的手,进了屋,先给紫阳仙君请安:“给老爷请安,祝老爷福寿绵长!”
“这小猢狲!”老仙君忙让世子夫人拉成松起来,“还不见过你爹!”
“给父亲请安。”成松又给世子行了大礼,这才被老仙君叫到榻上吃饭。
“慢点儿吃,别噎着。”老仙君就倚在一边看着他吃,笑呵呵的,“外头的饭比咱家的香吧?”
“外头的饭哪能和咱家的焖肉比?”成松故作夸张,“宫里头也不如咱柳婶子做饭香。”
老仙君被成松逗乐了,大家也跟着乐了一回,世子才说得上话,问了些军营里的事,官场里的事。
官场上战场上的事,那个都是一团糟,成松解释起来不免麻烦,耽误了吃饭。老仙君不高兴了:“家里不谈这种事!”
“爷爷,这得让我说啊,”成松扒了一勺饭,“不然爷爷哪知道我立了多大的功?”
“松儿这是要向老爷讨赏呢!”一旁的世子夫人笑道。
“好孩子,这回是该赏。”老仙君想了想,自己先笑了,“松儿也这么大了,该说媳妇儿了。”
“爷爷,我这……”成松被呛到了,“不急。”
“怎么不急?”老仙君一挑眉,“周远宜那孙女还不跟你大,都说了几门亲了。”
“爷爷,她那是……”成松半天没想到该怎么措辞,“我哪跟她一样啊。”
老仙君没理他,对世子夫人道:“成松这差事不好,军中都是粗汉,也见不着漂亮姑娘。”
“老爷,媳妇以前没事的时候,倒替松儿物色了几个。”世子夫人道,“赵太师的小孙女,平阳伯嫡女,翰林院王大人的妹子,前年她姊姊刚封了翁主,嫁到魏国公府去了。”
“……你说的这些,门第都不高啊。”老仙君听得认真。
“爹,媳妇没什么见识,只想着给松儿求一个样貌好,脾性好的。”世子夫人恭顺道,“老太师虽无实权,可家世清贵;平阳伯家教甚严,教出的女儿准不会错;至于王家,亦是书香世家历代簪缨的。”
“嗯,你说得不错,松儿争气,娶个平门小户家的也不要紧,能看对眼儿,就是好的。”老仙君点点头。
“松儿,你中意哪个?”世子夫人轻轻推他。
他们说话的时候,成松只管低头吃自己的,听母亲问,才道:“娘,您说的我一个也没见过啊。”
“怎么没见过?”世子夫人见他这样说,知道他是有心敷衍,却仍不肯罢休,“前年上元,和娘一起出宫的就是赵家的夫人小姐。”
“……不记得了。”成松吃完了饭,抬头看到老仙君仍看着自己,只是不像刚来时那么有精神了。便道:“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