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的长姊。而百里恢弘想见月如期,月如期却借着闭关不见,当舅舅的就想出这么一个歪主意,让曲归林向他汇报自己的行踪,然后安排了今晚这出好戏。自己的弟子什么脾气秉性月如期这个当师父的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从他认出百里恢弘时,就大概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但有的事情,他不想让百里恢弘跟着掺和。
“嘿,那个……师兄,你也别全怪孩子,你仔细想想,这件事是不是你也有错?你若是不装作闭关躲着我,我至于出此下策?再说了……”听着自家师叔的一串歪理,三个孩子都被吓的够呛,他们当然知道师尊的“装作闭关”,不过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这件事情,不过没想到的是百里师叔竟然如此理所当然的讲了出来,还理直气壮的对月如期说:“你错了。”
他们在等百里师叔的下场。
果然,月如期开口打断他:“知守,把你腿伸出去,叫百里山长好好醒醒脑子。”
“师兄!师兄!”百里恢弘看祈知守这傻孩子真要把他踹出去遛着,连忙求饶,“师兄我错了!师兄饶命!”到了最后竟然还虚假的咳了起来,一脸无辜的装可怜。
“百里恢弘,你若不再纠缠,本尊现在就可以放你出离开。”月如期冷冷道。
“师兄,我不会走的。”百里恢弘仍是契而不舍,“你也发现了吧,这个扶渊上神根本就不是我们之前认识的那个,实不相瞒,折桂宴上我有幸见到了“那个”扶渊上神,当时小镇也在场,他没有细说到底是为何如此,不过以我之见,是我死后不久他也出了什么事,而且山魂水魄都碎的差不多了,所以才会如此。”
“所以,你想说什么?”月如期皱眉。
“我想说,师兄,既然扶渊上神不能帮你,遮月侯又与你有嫌隙,那何不让我帮你?”
“本尊就非要人帮么?”月如期冷冰冰的,“我自己一个人,也比加上你扯后腿要强得多。”
三个孩子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也默契的没有多问。
“……为什么?”听了这话,一向无坚不摧的百里恢弘也被寒了心,“师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遮月侯这般是为了他心爱的人,那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
“本尊自然是为了天下苍生。”月如期面不改色。
“呵……,天下苍生?月如期,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私心?”
“没有。”月如期阖上眼眸,不想再说话。
百里恢弘消沉了一阵,复而又念叨起来:“师兄,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呢,表里不一,平时就这么带徒弟?咱们师兄弟一场,也算是杵臼之交,你怎么能提上裤子翻脸就不认人?你还记不记得咱俩第一次唔唔……曲归林!臭小子!你做什么?!”
眼看着自家舅舅越说越不正经,曲归林为了他的老命着想,连忙在师尊彻底发怒之前掩住了那张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都敢往外放的嘴,谁知百里恢弘却不领情,还一把把他掀翻在地。
“都别闹了!”月如期吼了一声,余下四人皆是战战兢兢的不敢言语。
庄镇晓和祈知守则是对视一眼,转而不约而同的看向曲归林。看到曲归林痛心疾首的点了点头,便迅速收回视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百里恢弘喜欢月如期,这在百里家是一个众人皆知的秘密。不过曲归林听自己娘亲说过,他们俩年轻的时候是两情相悦,近几年却不知道是怎么了,竟像是割袍断义一般,月如期把百里恢弘赶出天时院,从此避而不见,算算日子,正是他出生那年。
他出生那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把曾经的两个人变成这般模样?曲归林今年十六岁,算起来,大舅有十六年没见过师尊了,师尊也有十六年没见过大舅了。
而他打一出生就被夹在中间,不尴不尬的长了十六岁。
每次随母亲回娘家省亲,舅舅都要问自己师尊的事情,穿了什么衣服吃了什么东西都要细细问一遍,这么多年过去曲归林都可以给月如期写一本《院长起居注》了;而师尊虽不像舅舅那样问的细致,却每次在他回去都会问问他家中长辈是否安康,他不算人精,但自小在世家大族长大的他,绝对不会有师兄和师弟那么迟钝。一来二去,他就发现若是自己只提祖父和外祖,师尊只是安静的听完,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但若是自己提了大舅,师尊的眼睛就会亮起来,讲完了,一双凤眼就像什么东西烧干净似的暗淡下去,他记得有一次,师尊还破天荒的开口问一句:“这就没了?”
曲归林不明白师尊为何如此,明明也是在意舅舅的,怎么忽然就这样了,别别扭扭的,自己都替他们俩心累。
于是,百里恢弘就这么契而不舍地喜欢了十六年,月如期也别别扭扭地念了十六年。
看样子,百里恢弘还要继续下去,而月如期也要继续下去。
所以扶渊在连远殿门前那棵大玉兰树下迎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神色冰冷肃杀的月如期,单腿跳下马车小腿上还缠着个人的祈知守,以及抬着那个人的庄镇晓和另一位天时院弟子。
前半截杀气浓重,后半截则是画风突变。
他先是被月如期周身的气势摄住了,然后就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