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则用法力隐去纹身,防止九重天派人假冒他来行事。
是那盏灯!灯里烧的是龙血!
完了,彻底完了。木萧颓废的靠着石壁,任由锁链拉扯自己的皮肉,渗出丝丝血迹。
等扶渊到了东宫,已是月上柳梢。偏殿的灯都熄了,只留寝殿里还亮着灯。
今夜轮到折卿守夜,她见了扶渊,赶紧把人往里边请。
扶渊挑了帘子,人却没有进去。他看见钟离宴和衣伏在美人靠上,旁边还摆着书,人却是已经睡着了。
“我明日再来吧。”扶渊放下门帘,低声嘱咐折卿,“劳烦姐姐给阿宴加条被子,别着凉了。”
折卿应下,遣了一同守夜的婢女去送扶渊,自己则去照顾钟离宴。还未伸手,那帘子便从里面挑开了,一个睡眼惺忪的少年走了出来,正是钟离宴。
“太子殿下。”折卿行礼。
“嗯。”钟离宴应了一声,“小渊,你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让我白等这么晚嘛。”
闻声,扶渊身形一僵,转过身来:“阿、阿宴,你醒啦?”
“你这不废话,来,进来说话。”钟离宴拉起他。
二人进屋,钟离宴把书收好,一同坐在榻上。
扶渊心里还在琢磨着怎么和钟离宴解释那条手链的事,就听到前面钟离宴冷不丁地来一句:“你刚来的时候要和我说什么重要的事?”
来了。扶渊沉默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扑通”一声跪在钟离宴面前。
“你……你这是做什么?”钟离宴惘然,竟然没有想起要拉他起来。
“二……二哥……”扶渊可怜巴巴的把左手伸过去,把腕间的手链送到钟离宴眼前。
“这是……变色了?”钟离宴不明所以。
“不是……是因为……”扶渊把从遇到秦代双开始,到换手链,事无巨细的向钟离宴讲了一遍,期间对于秦代双美貌的描述,更是尊重事实,毫无欺瞒之心。
讲了大半个时辰,扶渊就这么一直跪着,钟离宴便俯身听着。
“总之,手链的事,对不起。我一定会拿回来的。”扶渊诚恳认错,把蓝色的那条解下来交给钟离宴。
“没事,你人回来就好。”钟离宴舒了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时,他才意识到扶渊已经跪了半天了:“赶紧起来,你腿不疼啊?”
扶渊嘿嘿笑着起来,坐到钟离宴旁边,揉着自己的膝盖。
“不过……云荒公主真的那么漂亮?比大师姐还漂亮?”但对于扶渊的某些描述,钟离宴还是觉得言过其实。
“等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让你瞧瞧。”扶渊道,“最近帝都可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说来听听。还有啊,没想到那个崇明君那么年轻,崇明殿可是四大殿之首啊!”
“那是,出了名的年少有为。”钟离宴不以为意。
“那他的徒弟兰亭诺将军岂不是更小,然后玲妃是兰将军的妹妹,所以……”扶渊一脸“原来如此”。
“不是的,”钟离宴斜他一眼,“兰将军要比崇明君年长。”
“喔,原来如此,师徒二人不合,可是因为兰将军心有不服?”
“也有可能是,那兰将军是个粗野之辈,崇明君呢,你见过,儒将风骨。二人因此互相看不惯也是有可能的。”
“既然看不惯,那何苦拜这个师。”扶渊不解。
“谁知道呢。”钟离宴摇头,“还有嘉兴楼,可真是一万个没想到。”
……
“若说起这一个月发生的最大的事……”钟离宴看了一眼扶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遮月侯向文山殿提亲了,求娶大师姐。”
扶渊第一反应是老侯爷,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恍惚又想起来现在的是那位小侯爷,微凉的茶水又呛进气管,咳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也不用这么激动吧?”钟离宴连忙给他顺背,没想到扶渊反应竟然这么大。
“我刚被人家扔出来,遮月侯就提亲,这不明摆着打我的脸吗?文山君怎么说?”扶渊重重把茶杯放回桌案。
“不同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回是笑出了眼泪。
笑够了,扶渊又提起了祈知守:“那个天时院的三弟子,和我像得很呢,我都看不出有什么毛病。”
“怪不得。”钟离宴面上略有惊诧之色。
“怪不得?什么怪不得?”扶渊不解。
“我只听说过那三弟子是个少年天才,”钟离宴抱起手臂,“鲜少出门,出去了也是以面具遮面,都有传言说他貌甚寝的。”
“哎?至于嘛?明明是个大美人。”扶渊散开束着的头发,抓散了,一贯的厚颜,“左右我也不在帝都,谁认识我这张脸……欸不对,我在沁水的时候,也就见过陛下,舅舅,惠东爷爷和二爷,再有就是来往仆从和附近的村民,他怎么知道我俩长得如此相似?”
“也许人家遮面,并不是因为你?”钟离宴习惯性的抱起手臂。
“岂有此理,我这张脸有什么好遮的。”扶渊拍拍脸,沉默了一下,“对了,阿宴,这几年……你怎么都不来看看我,连封信也没有。”
扶渊在沁水,呆了三年有余,说长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