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我知道不该给你打这个电话,但是许总说我不把你喊回来,就把我开除……”
我就知道,许知夏就会拿这种私人恩怨来折腾手底下的人。
“小朱,今天你也在场,许知夏做的事换做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可能接受更不可能原谅。”
“我要跟她离婚不是扯一张离婚证这么简单,我是要跟她从今往后老死不相往来。”
“对不起小朱,我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这些我就把电话挂了,直接关机。
这婚就算离不成,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以后关于许知夏的烂事,谁爱管谁管!
“呵,我还以为你又得当烂好人,没想到你是真硬气了。”
林行帆手里的烟抽到一半,“把你烟灰缸递给我,我太久不抽烟,乍一抽还不习惯了。”
“啧,你小子浪费我烟是吧?”
“怎么说话呢你,我这叫为兄弟的健康牺牲自己,你得感恩知道吗?”
我忍俊不禁,“行行行,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反正也没几根了,抽完我也不买了。”
在阳台上站久了,太阳晒得我浑身发热,开始有些头晕。
朝着林行帆摆了摆手,“大热的天,咱俩非得站在阳台上说话吗,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也是,这才七月出头,到了八月还不知道得热成什么鸟样。”
看着不足半臂的距离我突然萌生出一个大胆又荒谬的想法。
“挨得这么近,要不我翻过去得了。”
话刚说完我作势要抬腿搭在护栏上,就看见林行帆的脸都吓白了。
“我看你他妈的真是想死了,这可是三十层,你要摔下去我都得拿铁锹才能把你?起来!”
听他这么说我脑海里瞬间闪过血腥的画面,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把腿收回来。
“歇着吧活爹,还是我过去找你吧。”
没一会儿,林行帆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季乐清不是说让你休息一会儿吗,怎么睡不着啊?”
“哪睡得着啊,这几天日子过得比我活得这些年加一起还跌宕起伏。”
先是查出胃癌晚期,只有三个多月的活头,然后和许知夏闹离婚,前女友成我的医生,我爹遗物被烧,住进碧江豪庭……
估计我都能出本自传了,就叫我的**丝人生,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买。
想到这儿我没忍住哈哈笑出声,抬眼就看见林行帆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你别是受打击太大傻了吧,要不我拉着你上脑科还是精神科看看?”
“说什么屁话,你才傻了,我就是想着上辈子估计是做什么缺德事儿了,这辈子老天爷才跟我开这种玩笑。”
林行帆原本脸上还挂着笑意,听完也逐渐惆怅还有些恨铁不成钢。
“当初让你好好珍惜季乐清你不听,非得在许知夏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你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自己作的,就没见过有几个男人像你这样死恋爱脑。”
是啊,都是我自作自受。
之前我还觉得我是小电影里被牛头人的纯爱老实人,现在我觉得我其实就是个总爱逃避现实麻痹自己的小丑,许知夏骂我还真没骂错。
林行帆见我被戳中痛处的低沉模样,沉重地长叹一声,“行了,别想她了。”
“你有些日子没回去见江姨了吧,趁着你现在还没虚地走不动道,找个时间我跟着你一块儿回去看看。”
“我怕我看见我妈之后我就、我就忍不住……”
母亲和孩子之间有种冥冥之中的感应,这东西真的很玄,我才确诊没多久我妈就感觉到我这边出事了给我打电话。
我电话里还能骗骗她,但是见了面我估计会扑到我妈怀里痛哭一场吧。
我摇了摇头,“还是先不回去了,等我把简夏的事都安排好了之后,我再回去。”
“而且你和季乐清不是都觉得奇迹能发生在我身上吗?”
“看我的病情治疗进展怎么样,我也不想让我妈燃起希望又破灭,多痛苦一回。”
林行帆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岔开话题。
“我晚上值班,得明天早上回来,你要是失眠睡不着,我找同事给你开点药。”
“胃是情绪器官,你越是情绪波动越容易恶化,什么事都别憋着。”
“有气就撒,不服就干,你顺心了胃就舒服了,病才可能好。”
多少年没听林行帆这么念叨我了,虽然怀念但还是有点儿烦。
“知道了,怎么以前没见你这么罗里吧嗦的,比我妈还能念叨!”
“你还挑上我了,够没良心了。”
我摆了摆手,林行帆走了出去,还不忘帮我把门带上。
躺在床上,也许是刚才和好兄弟促膝长谈得到了宽慰,竟是慢慢地开始犯困。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雷声炸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
刚坐起来,就感受到一股裹挟着潮湿气息的凉风扑到我脸上。
窗帘被风吹地猎猎作响,阳台的门也没关。
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