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非是要为难谁,只是自己女儿的东西,她绝对要拼尽全力为她护着!
侯府正厅,孟清月一人枯坐着,没有表情,没有情绪,如同一桩失去生机的木雕。
及至侯夫人被孟长乐搀扶着进来,她才堪堪有了些反应。
艰难的抬起头,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母亲。”
孟夫人如今看向这个昔日最疼爱的女儿,眼中只余失望。
深深的失望,掺着不加掩饰的怒与怨,孟清月心脏几乎都要被刺痛。
她忍住鼻头酸涩,开口,“母亲,阿兄在何处?”
孟夫人还未说话,孟长乐便已然按捺不住含了哭腔开口。
“妹妹,到这时候了你还指望阿兄来救你么?你做下这等事情,是铁了心要丢尽我侯府颜面,要毁了我的姻缘不可么!?”
孟清月徒劳的张了张嘴,她摇头,试图与母亲解释。
可,孟夫人只是别过脸去,狠下心不看她,“清月,你当日在府中落水引世子相救,这我不与你计较。可今日昭王之事呢?难道又是意外不成?”
“你的衣裳好端端的,竟自己破了不成?还不偏不倚是在昭王身边破的,清月,你真当你娘是傻子么?”
侯夫人原本还对女儿存了分怜惜,狠不下心去罚她,及至孟长乐这句“断了她的姻缘”,她这才如梦初醒的反应过来。
先是世子,后是昭王,难道都是巧合不成?
还是说....清月真起了攀龙附凤之心,才在今日做下这等有辱门楣之事?
若真如此,那么她决计不会手软!
孟清月眼神有几分凄凉,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旋即,开口,“孟行舟在何处?”
“你找你阿兄作甚?”孟夫人冷冷的看着她,心中对孟清月最后一丝怜惜也消耗殆尽。
“我有话要问他。”
孟夫人沉了神色,“有什么话也不急在这一时,眼下最重要的是乔夫人动了怒,此事咱们总得表个态度出来,不然若妨到了你姐姐的婚事.......”
孟清月觉得有几分可笑。
淮南侯府与镇国公府门楣相去甚远,才这般紧紧攀着国公府不放,生怕一丝一毫惹得亲家不痛快。
可,这样卑躬屈膝求来的亲事,当真便是长久之计么?
换句话说,倘若日后乔羡是个混账的,孟长乐在夫家受了委屈,难不成也要与娘家一起忍气吞声么?
孟夫人显然不会知晓孟清月这些思量,她现在只满心想着怎么讨得才能乔夫人的宽恕,“若让你父亲知道此事,免不得要责罚你,趁着他还没回来,你快些去乔家请罪,求得国公府原宥,这样你父亲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孟清月定定的看着孟夫人,“母亲到底是怕我被父亲责罚,还是怕误了孟长乐的亲事?”
孟夫人蹙了眉,有些不高兴了。
“这两者又有什么区别?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我自然是一样疼的。”
孟清月忽然就笑出了声。
把人逼到了这地步,却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一样疼。
她怎的从前便没有看出来,孟夫人竟是这般伪善?
微不可闻叹了一口气,她不再说什么,只又问了一遍,“但是赔罪之前,我要先与孟行舟见一面,我有话要问他。”
“你莫要指望你阿兄来救你!他心疼你,处处护着你,可我却容不得你这样胡闹!”
孟夫人泠然开口,孟清月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母亲到底是在怕什么?你为何不许我见阿兄?到底是怕阿兄护着我,还是担心此事波及到了你最疼爱的儿子!”
“啪”的一声。
孟夫人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语气也含了几分哭腔,“你这孽障,你是存心要气死你娘么!”孟夫人胸口一喘一喘的,俨然是气狠了。
孟清月双颊迅速红了一片,掺杂着几分病态的苍白,她捂着脸,声音低了下去,却仍然固执的问道,“今日不见到孟行舟,我绝不离开。”
国公府,“你表兄当真是今日回京么?”
乔羡颔首,安抚着欢喜近乎激动的乔夫人,“舅父知晓母亲思女心切,于是特遣表兄先行回京,告知妹妹下落。”
“约摸最多两个时辰,他的车马便到了。”
乔夫人不言语了,随即捂住心口,眼眶都红了一圈。
“天可怜见,那咱们便等上两个时辰再睡!”
夜色临近,乔大人,乔夫人,乔羡三人守在正厅,双眼都直勾勾盯着大门。
却有小厮急急来报:“大人,夫人,公子,淮南侯府二小姐求见!”
乔夫人见小厮进来,原本眼睛都亮了三分。
直至听见来人是谁,她不由得失望透顶,旋即冷笑一声,“她竟还真敢来!”
乔大人并不知晓宫宴一事,闻言不由得纳闷:“夫人怎么了,这孟清月是哪里得罪了你么?”
镇国公夫人沉下脸色,把宫宴上的事情讲了一遍。
闻言,乔大人的脸色也不由得淡了几分,
“一个好好的小姑娘家,怎的做出这样不入流的事情,真是有辱斯文.....”
乔羡原本因孟清月被宸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