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喷嚏之后,我也是回过神来。
我和王固阳有过近距离的交流,他是很清楚我身上的气息的。
我这边继续观察镜海山的情况,几个天仙站在原地,即便是这里的神遇机缘已经没有了,可他们仍是不愿意离开。
他们都是摸到了神门槛的人,对于神的苛求和人间的人对仙的苛求差不多,一丝一毫的机缘都不想错过了。
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张旌清就转身要离开。
天机盟的黑斗篷就冲着张旌清喊道:“张老弟你这是打算走了吗?不再瞧瞧吗?”
张旌清回头看了看黑斗篷说:“看什么,不是都看过了吗,浪费时间!”
说罢,张旌清原地起身,然后轻飘飘地向山下飞去。
看到张旌清走了,另外几个天仙也是纷纷离开。
这碎石位置很快就只剩下了王固阳、周姓天仙,还有就是黑斗篷了。
黑斗篷这才对王固阳说:“我听闻虎寨老祖最近在北海城,你是打算收留他了吗?不知道王老兄是顾念你们曾经的师徒情分,还是看重他身上的那接续天命的法子呢?”
王固阳转头看向黑斗篷,然后又看了看雍州的周姓天仙说:“看样子,周老弟也是知道接续天命的事儿了?”
周姓天仙点头说:“略有耳闻。”
王固阳又问:“你信几分?”
周姓天仙“哈哈”大笑着说:“信一半!”
黑斗篷此时也说:“我原本也是持怀疑态度的,可王老兄如此器重他,就让我不得不怀疑了,不仅仅是王老兄,就算是千里宗的老狐狸沈千里,也不是待他如上宾吗?”
王固阳直接说:“他不是虎寨老祖,是宗立,一个冀州府出去的散修,不过他的符箓上强一点,他不是利用符箓接续了天命,而是占据了虎寨老祖的神识和修为,为了保命,他才冒充的虎寨老祖!”
黑斗篷“哦”了一声,声音已经有些失望,且对王固阳的话不信任了。
倒是那个周姓天仙,他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说:“既然是这样,那我也该走了,我在冀州这边,也没啥需要了解的,走了!”
说罢,周姓天仙,也是转身飞走了。
这镜海山就只剩下了王固阳和黑斗篷了。
黑斗篷看着远去的周姓天仙鄙夷道:“一个个的心这么大,就算那人不是虎寨老祖,是宗立,可你们不觉得这个名字很像差不多两年前来真仙界的那个宗禹吗?”
王固阳看着黑斗篷说:“他们不是心眼大,而是相信我,你觉得我会被一个人间的小子给骗过去吗,我在竹子山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他了,他是谁,能逃过我的法眼吗?”
黑斗篷这才说:“那肯定是不会的!”
说到这里黑斗篷沉默了两秒,然后忽然又“哈哈”大笑着说:“也对,王老兄是灭世者的骨干之一,你们冀州对人间的投入也是真仙界最大的,要真是人间的宗禹,你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王固阳则是说:“要说在人间的投入,你们天机盟要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你可别给我扣高帽子!”
黑斗篷摆摆手,似乎也不再纠结我身份的事儿,而是又看了看眼前的情况说:“这次神遇,真是太可惜了。”
王固阳说:“有什么可惜的,咱们这些感知到神存在的人,都知道神的可怕之处,获得神遇不见得是好事,再者说了,你们不是向来对外标榜说自己摸到了什么门槛吗,既然摸到了神的门槛,那还在乎这些神遇吗?”
黑斗篷说:“你也说了,那是标榜,是咱们这几个老东西相互恶心对方才说的话,咱们这些人,都只是感觉到了神的存在,仅此而已。”
王固阳不说话,有些转身要下山的意思。
黑斗篷立刻说:“王老兄,最后一个问题,在竹子山的时候,你因何开悟,又开悟了什么,可否透露一二来,让我也沾沾光?”
王固阳直接说:“无可奉告!”
说罢,王固阳也不管黑斗篷了,直接飞下了山。
黑斗篷在原地待了一会儿,也没有再死缠烂打,而是径直向北风渡驿馆这边飞来。
他的目标是我!
这就让我格外的紧张。
王固阳似乎也感觉到了黑斗篷的靠近,便也改了方向往驿馆这边来了。
王固阳先到这里,且站到了驿馆外。
很快黑斗篷也是靠了过来。
他落在王固阳的身前,然后打量了驿馆几眼。
他的气息便把整个驿馆探查了一个遍。
此时我也赶紧散掉了自己周身的雪境防护,同时下意识地加强自己的命理伪装。
这一举动虽然仓促,可我却发现,我这次命理伪装竟然和北海城的雪境关联到了一起。
我的命理被强行改写成了北海城,不过在外人探查看来,我也确确实实是真仙界的人,而非人间来的。
黑斗篷在探查了我的命理,反复确认之后就说:“果然他不是宗禹,不过他也不是冀州府的人,而是这北海城的人,也罢,只要他不是宗禹,是谁都无所谓了!”
说罢,黑斗篷转身就向南飞走了。
王固阳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