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你的伤口还疼吗?你是不是有好的药,趁着大家都不在,你拿出来吃了。”
用在姜雪荣身上的都是贺砚能拿出来的最好的药了,所以姜雪荣的伤口已经没有大碍了,但贺砚的脸色很差,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姜雪荣伸出手:“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贺砚下意识的拒绝:“我没事的...”
姜雪荣却不容拒绝:“伸过来。”
于是,贺砚只能叹息一声,将手伸了过去,姜雪荣解开绷带才发现伤口已经溃烂发炎,再摸了摸贺砚的脉搏发现贺砚已经低烧好多天了。
姜雪荣皱着眉从空间拿出手术刀,将贺砚掌心溃烂的边缘肉给刮掉,贺砚疼得发抖可硬是一声不吭。
姜雪荣处理完伤口再拿出了碘伏给他消毒,最后再好好的包扎了起来。
随后,姜雪荣从空间里拿出了消炎药和止血药递给贺砚:“吃了。”
贺砚接过,就一口闷了。
姜雪荣给他递上了一杯水,问他:“疼吗?”
贺砚的脸色有些苍白:“疼。”
姜雪荣:“疼你才能印象深刻,你难道不知道伤口感染也会死人的吗?”
要不是她醒过来的及时,没几天贺砚就能去见阎王了,尤其还是在这么炎热的天气下。
为了让贺砚长教训,她特意没给贺砚用麻药。
贺砚微微一愣,随后抬头,一双黑眸比夜空的星星还要耀眼,他依旧面色平静,可嗓音却有几分激动:“夫人可是在担忧我?”
姜雪荣微微怔住,手上的动作也有些缓慢,不知为何,心突然热了一瞬。
是啊,她这是在担心贺砚吗?
那贺砚呢?
她抬头,目光灼灼的和贺砚四目相对:“那时,你为何伸手挡箭?”
贺砚下意识的回答:“因为我双腿无力站起来。”
不然在无法避免的情况下,他宁愿自己用身体挡箭,也不会让那支穿云箭穿透他的掌心射到姜雪荣的身上。
其实姜雪荣明白的,如果不是贺砚的掌心给那支穿云箭带了阻力,她必死无疑。
贺砚回答完,才发现姜雪荣问的不是这个意思,不由得身子有几分僵硬。
他想编造个借口...
可在嘴边斟酌良久,还是喟叹一声,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雪荣,我不忍你受伤。”
紧接着,贺砚又忍不住苦笑:“可本王到底是无用了一些。”
若是那时,姜祈安能在姜雪荣身边,或许姜雪荣就不会受伤吧。
想到这层,贺砚也不免有几分自卑,眼神微微黯淡了下去。
姜雪荣郑重其事的说了声:“贺砚,谢谢你。”
贺砚抬头,对上一双含着几分笑意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看呆。
姜雪荣自认,除了她的战友之外,无人会这般护她。
贺砚是这个世界对她毫无保留的第一人。
贺砚回神后,不由得心头微微一热,那张俊俏的脸蛋也染上了几分红晕:“你是我的妻,夫君救自己的妻子,天经地义,不必言谢。”
姜雪荣一听这话,脸也不由得烧了起来。
两人的眼神对上又同时移开,耳尖都悄悄的染上了一层薄红。
沉默了一会儿,姜雪荣问:“我们到哪里了?”
贺砚:“距离浮紫城二十里外。”
姜雪荣:“那也就是说,明天走快一点的话,能在天黑前到达浮紫城?”
贺砚点头:“确实如此,我已经派人先行一步去打听浮紫城内的情况了,毕竟是离国境内,咱们这么明目张胆的进城,恐怕不行。”
姜雪荣:“家主有何主意?”
贺砚:“近日因天灾兵祸,流民增多,我想我们分批扮成流民进城,我带一批明天就进城,贺潇带另一批在浮紫城外等待,第二天进城。”
“这只是我目前的想法,还得等探查的暗卫回来再做计划的调整。”
姜雪荣觉得贺砚安排得很合理。
贺砚:“我也让暗卫打听了姜家的消息。”
姜雪荣闻言,微微一愣:“谢谢。”
只是贺砚有个疑问:“你是怎么知道,你的父母在浮紫城的?”
姜雪荣笑了笑:“心有灵犀,你信吗?”
她只是开玩笑想逗逗他,他却说:“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姜雪荣不由得心中狂跳了几下,怎么她感觉自己昏迷醒来后,贺砚就像变了个人呢?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春雨的声音响起:“主子,家主,药熬好送来了。”
贺砚收回视线:“进来。”
春雨上了马车,端着一碗温热的药:“主子,把药喝了吧,好得快。”
姜雪荣看了那药一眼,药都已经熬得发白了,这样的药其实治疗的意义并不大。
看来,她昏迷的这半个月,药都已经极度稀缺了。
这样炎热的天气,估计贺家生病的也不少。
姜雪荣叹息了一声,最终还是接过碗,将那些药一饮而尽。
春雨端着碗退下。
马车内又只剩下了贺砚和姜雪荣。
姜雪荣知道,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