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贺青正捧着一碗野菜汤喝完,虽说是野菜汤,可却尤其的甘甜,喝完能饱腹。
她虽然一路都在逃难,可脸蛋还是水灵灵的,除了那一身的粗布麻衣,压根看不出来是个逃难的人。
可贺语嫣和梅氏就不一样了,她们的脚底磨出了水泡,浑身都脏兮兮的,晚上还只能喝野菜汤,心里早就不满极了。
夜色渐深。
侍卫和暗卫轮流巡逻,而家丁和丫鬟们还是一如既往只能挤在院子里睡觉。
姜雪荣睡了一天,晚上根本就不困,于是偷偷爬上了房顶躺着看月亮。
这月亮的光芒是越来越淡了,姜雪荣得多看看,等再过一段时间就是极夜,极夜是没有月亮的,天地万物都只能在黑夜里生存,她不知道记忆中的天灾三年会不会提前结束,或者推迟...
但无论是极夜,还是之后的极昼都是...看不到月亮的。
姜雪荣静静的躺在房顶之上。
不一会儿,姜雪荣侧过头看向一旁的姜祈安。
“祈安,你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干什么?”
姜祈安一双眼睛隐在夜色中,她看不清。
姜祈安问她:“你为什么只叫我祈安?”
姜雪荣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你喜欢我连名带姓的叫你?”
姜祈安突然笑了:“其实也不是,就这样挺好的。”
姜祈安也学着她的样子躺了下来。
一时之间,他们这里倒是岁月静好。
而房檐下,也有一人静静的坐在轮椅上陪着。
白羽问他:“家主,可要叫夫人下来?”
贺砚:“不必。”
白羽不明白,可贺砚明明就不高兴啊,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呢?
——
此时,贺青正在廊下散步,坐了一天的马车也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实在是没什么睡意。
贺青的暗卫,十九静静的藏在周围跟着。
而走到贺语嫣和梅氏房间的时候,贺青似有所感的停了下来,在外面什么都听不到,但她总觉得得听听她们说了什么,毕竟今天就三房她们走了一天,难保心中不会怨愤。
于是,贺青偷偷的让十九把自己送到了房顶之上。
十九掀开了瓦片,贺青竖着耳朵听。
贺语嫣:“肯定是姜雪荣和贺青那两个贱人在从中作梗,所以表哥和奶奶才不让我们上马车!”
梅氏嗓音阴寒:“自从姜雪荣嫁过来,我们就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
贺语嫣哭诉着:“娘,我的脚都磨出泡了,我恨不得杀了她们!”
梅氏哄着她:“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逃荒路上我们的人越来越少,二房这一脉也没个男人撑腰,语嫣,只能忍忍了...”
贺语嫣哭着:“娘,我好不甘心,战王妃的位置本来是我的...”
贺青听着都要吐了,你一个庶出的旁系支脉,还妄想做王妃?痴人说梦呢!
贺青的眼神阴翳了一瞬,默默的对十九使了个眼色,十九心下了然,掏出一包毒粉就撒了下去。
随后,十九带着贺青离开了。
没多久,房间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等大夫到的时候,梅氏和贺语嫣的脸都溃烂了,听说两人崩溃得晕了过去。
贺青干完坏事就美美的睡觉了。
今夜...一夜平安无事。
天才蒙蒙亮,贺家所有人都准备出发了,马车不见了,但没人在意。
贺语嫣和梅氏今天安分了许多,都蒙着脸,连句话都没说。
贺青笑着走过去,低声道:“你们的脸很痛吧?”
梅氏和贺语嫣猛地抬头,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
贺语嫣几乎压抑不住怒:“是你?!”
贺青轻笑着,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语嫣啊,这只是一个对你们嘴贱的小小惩罚罢了。”
贺语嫣怒不可遏:“贺青!你敢毁我的脸,贱人!”
这一次,梅氏都没能拉住贺语嫣,贺青的脖颈直接被掐住,身子往后倒在了地上,贺语嫣却还不放过贺青,发了疯一样掐着贺青。
老夫人刚从里屋出来,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吓得差点抽过去:“你们在干什么?!”
贺青瞧准时机一脚踢翻了贺语嫣,捂着脖颈不停的咳嗽。
贺语嫣的眼泪都咳嗽出来了,十九赶紧扶住贺青。
贺语嫣失去了理智,还想冲上来,被梅氏死死的拉住:“语嫣!语嫣!女儿,你冷静一点!”
而此时,贺青朝着老夫人跑了过去,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奶奶,语嫣表妹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这个毒妇!奶奶你快点罚她,呜呜呜...”
此时,各房的人都出来了,那一幕不少人也看见了。
三房的老爷救过老夫人,所以老夫人对三房也算格外照拂。
但...
什么都比不过她的亲孙女。
贺语嫣终于回神,被梅氏拉着跪地:“老夫人,语嫣不是有意的,只是昨夜毁了容...”
然而老夫人身心疲倦,再加上贺青在一旁闹着,终究是心疼贺青的,便道:“语嫣,小青是我亲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