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走后,贺语嫣还怀念的摸着桌上包油饼的油纸。
她的确是很想吃东西没错,但是贺语嫣也不傻。
贺语嫣轻声问:“娘,你觉得贺君说的是真的吗?”
梅夫人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女儿:“怎么?你觉得她在骗我们?”
贺语嫣看着那油纸微微有些出神:“在这个食不果腹的时代,贺君能拿出新鲜的油饼本就是有猫腻,何况...就算真有油饼,你说贺君能给我们吗?”
刚才她们是饿的昏了头了,看到油饼才会两眼冒光,狼吞虎咽的就吃了。
现在想想,可真是哪哪都不对劲。
梅夫人赞赏的看了一眼贺语嫣,不愧是她教养出来的好女儿,心思这般缜密。
梅夫人:“想知道答案,派人去探查一番不就知道了吗?”
左右不过两个贱婢的房间...
想起这个,梅夫人就生气,这院子里房间本来就少,主子们住就已经不够了,居然还要单独给那两个臭丫头搞一间?
贺语嫣看到自家老娘眼里的杀气,就知道梅夫人要放大招了,于是默默的闭上了嘴巴。
现在人人都自顾不暇,是没人会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搞事的。
听说姜雪荣还带人出去找水源去了,此刻探查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于是梅夫人叫了自己的暗卫进来。
此时此刻,贺砚正坐在桌前,看着姜雪荣塞在自己手里的东西,赫然是还带着几分温热的羊肉,上面撒了辣椒,闻着就很香。
也不知道姜雪荣用的什么纸,居然能隔绝了味道。
贺砚的心很暖,他知道这是姜雪荣的心意,可他有些不忍心吃。
但除了他,贺砚也不敢将这东西给别人吃,于是贺砚看了一会儿便慢条斯理的拿着肉吃了起来。
茶蛊里还有姜雪荣留下的干净的水源,所以贺砚填饱了肚子。
但贺砚睡不着,他不知道姜雪荣什么时候能回来,尽管他也清楚姜雪荣是不会那么容易受伤的,毕竟南栀也跟着去了,那些蛇不会攻击他们。
贺砚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时候了。
而此时,姜雪荣也带着侍卫们来到了海边,海里的水其实也不干净,这些天姜雪荣都记不清这水里淹死了多少人了。
再怎么过滤,这水喝下去,也还是容易沾染上疫病。
于是姜雪荣说:“你们都散开,去周围找找有没有什么吃的,找不到吃的就找些干柴回来。”
南栀轻飘飘的说了句:“可别走太远。”
姜雪荣立马想起来这附近满地都是蛇呢,于是连忙补充一句:“听南栀的。”
白羽和魑魅奇怪的看了一眼南栀,随后各自领命就走了。
待大家都走远了,姜雪荣才从空间里搬出了一个个木桶整齐的摆放在地上,看得南栀眼睛都直了。
南栀问:“你究竟有多少好东西?”
姜雪荣眨眨眼说:“不告诉你。”
南栀轻嗤一声:“我还懒得知道呢。”
姜雪荣笑了笑,一边给木桶里加水,一边说:“其实也没有多少,我还想等到了离国好好的去找点物资呢。”
南栀的眼神有些怪异,她没问姜雪荣为什么要去离国,只是说:“到了南国,我可以带你去找物资,我知道那里最大的粮商在哪里。”
姜雪荣继续专心致志的给木桶里灌水,头也没抬一下:“条件。”
南栀:“你要想办法祛除我身上的蛇鳞。”
姜雪荣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不是你与生俱来的吗?”
南栀:“不是,总之你别管这么多,这条件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不想再被当成怪物了。
姜雪荣一只手给木桶加水,一只手朝着南栀勾勾:“你过来。”
南栀便真的站到了姜雪荣身边,姜雪荣立刻就用空闲的那只手搭上了她的脉搏。
姜雪荣的手指是温热的,和南栀完全不同,南栀就像蛇一样,是冷血动物。
不,姜雪荣发现,她的体温似乎比蛇还要低。
脉象也十分的紊乱,这不像一个正常人的脉象啊,而且...也不像一个女人的脉象。
姜雪荣收回手,怪异的看了南栀一眼:“你不是用毒很有一手吗?不会医治自己?”
南栀的表情始终淡淡的:“我是会用毒,可我不会医人。”
南栀自小学的是杀人,不是救人。
说话间,姜雪荣也将地上的那几十个木桶给装满了水。
姜雪荣朝着南栀走了过去,伸手就往南栀的脖颈那里去,南栀吓得后退了几步:“你要做什么?”
姜雪荣无奈:“你不让我看你的蛇鳞,我怎么治啊?”
南栀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诡异的红,可夜色太黑,没人看清。
南栀将衣袖撸了上去,露出了纤细的手臂,露出来的肌肤纹理是白皙的,可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蛇鳞,一直从手腕蔓延上去。
姜雪荣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症状。
“你真的不是蟒蛇变的吗?”
姜雪荣眨着一双清澈无辜的眼睛看着南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