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发现姜雪荣的不对劲,连忙问了句:“怎么了?”
姜雪荣回过神,朝着贺砚摇摇头:“没事,许是我多心了。”
姜雪荣推着贺砚回了房间,贺砚在外室等着,姜雪荣在内室换衣裳。
贺砚坐在轮椅上,面前的围炉上煮着给姜雪荣喝的姜汤。
门“吱呀”一声开了,贺砚抬头看去,只见姜雪荣一身素衫,如绸缎一般的黑发随意的披在身后,那张精致的脸上虽然不施粉黛,却依旧十分灵动。
贺砚的脸莫名的就红了一下,快速的移开了视线,拿过一旁的巾帕递给姜雪荣:“擦擦头发。”
姜雪荣顺势就接过,在贺砚对面坐下,而后平静的开口:“木材还不够,等我补个觉再带人出去多砍点。”
贺砚看向姜雪荣:“你是女子,长期在水中难免对身子不好,今天之后,你便歇着,交给贺家军去做。”
姜雪荣却笑着摇头:“我若是不去,他们会很费劲,如今外面的水灾形势严峻,只怕水位降下去之后,便是遍地是疫病,王爷你留着贺家军好好的造船便是,我们得尽快离开。”
贺砚亲自为姜雪荣倒了一杯姜茶:“话虽如此,但本王不忍...”
姜雪荣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要能安稳的护着贺砚熬过这几年,待这天灾**过去,她与贺砚总归是要分道扬镳的。
姜雪荣直接岔开话题:“今日,可有人来寻过王爷?”
贺砚抬眸看了姜雪荣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只能叹息一声,道:“贺君姑娘来过。”
姜雪荣擦头发的手微微一顿,随后疑惑的问:“她来做什么?”
贺砚便如实说了。
说完后,姜雪荣低头的那一瞬间,眼中夹杂着几分冷意。
这话听上去没有任何的纰漏,但是直觉告诉姜雪荣,贺君不对劲。
贺君可不是一个会做无用功的人。
姜雪荣抬眼看了贺砚一眼,随后欲言又止的再次低下了头。
贺砚温和的笑着:“王妃可是有话要跟本王说?”
姜雪荣嗫诺,她如今没有证据,就这么直白的说,贺砚会信吗?
姜雪荣可没忘记,上辈子,贺君可是贺砚最信任之人。
贺砚:“王妃不必有所顾忌,不管你有什么话,都可说与本王听。”
听贺砚如此说,姜雪荣也没再继续扭捏,只是用一双清澈无辜的双眼盯着贺砚:“你能...和贺君保持距离吗?”
贺砚明显一愣,心里略微有几分疑惑:“本王和她,只是亲戚关系,王妃莫要多想。”
姜雪荣:“我知晓,但是我不喜欢她。”
说完,姜雪荣也觉得自己是有些不讲理的,毕竟贺君现在什么都没做,她就提出这样的要求。
姜雪荣有些想挽救:“若是王爷觉得为难,那就当我没说过。”
而这时,贺砚却轻笑一声,姜雪荣下意识的抬头,只见那素来姿容冷清的皎皎君子竟然弯唇笑了,那笑容说不出的好看,当真是如沐春风。
贺砚轻声道:“这等小事,本王应了王妃便是。”
姜雪荣是有些被这笑容晃了双眼的,贺砚虽然双腿残疾,可这张脸是真真切切的符合都城第一美男的称号。
贺砚略带几分调侃的嗓音响起:“王妃可看够了?”
姜雪荣这才猛然回神,面上不禁有几分尴尬:“王爷生得这般俊美,也难怪这贺君姑娘如此喜欢了。”
贺砚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失笑:“贺君姑娘与本王只是亲戚关系,王妃莫要多虑了。”
说完,贺砚想了想,竟然加了句:“王妃放心,此生本王绝不纳妾。”
这已经不是贺砚第一次说了,但是姜雪荣还是很意外,然而姜雪荣却仍旧没问别的,只是打趣道:“王爷敢说,雪荣却不敢信,这世上男子皆薄情,何况王爷身居高位?”
贺砚也并未反驳,只是那双如一汪清泉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姜雪荣,道了句:“日久见人心。”
许是贺砚的眼神太过炙热,姜雪荣不禁小脸一热,轻轻咳嗽了一声,岔开了话题:“这两日都没来得及给王爷施针,不如趁着现在,雪荣再给王爷治疗一次吧?”
贺砚颔首:“那就有劳王妃了。”
姜雪荣不知想到什么,说了句:“王爷,雪荣倒是觉得,战王的身份太过敏感,如今正逢乱世,不如今日之后就吩咐下去,让全府上下称呼王爷为家主可好?”
贺砚:“如此,甚好。”
见贺砚如此好说话,姜雪荣不禁微微一笑,站起了身:“既然如此,我这就去叫白羽过来。”
看到姜雪荣的笑容,贺砚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朝着姜雪荣轻轻点头:“好。”
白羽进来后,将贺砚抱上了床便下去通知姜雪荣吩咐的事情了。
内室。
贺砚静静的躺在床上,如鸦羽般睫毛轻颤,那张本就白皙的脸在灯光下显得十分苍白。
双腿残疾是他一生的痛,尽管平日里他装得一副淡然自在的样子,但谁不想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呢?
姜雪荣吩咐人将浴桶抬进外室,如今内室全堆满了吃的,只有她和贺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