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是肯定有心思的,人可以用,不过要防着点,这方面李陆会盯紧的,能送来的人,肯定都是能用的,但是牛辅……”
蔡琰轻轻的摇摇头。
她轻声的说道:“他或许只是真心实意的帮你,又或许是想要还一个人情,他可不是普通人,在太师阵型而言,举足轻重,他给你送人才,可不仅仅只是人才,更是站场子,告诉西凉阵型的人,他在背后撑你,这是他的态度,那么西凉将如果想要和你对着干,就得考虑一下,得罪了这太师麾下第一心腹爱将的结果!”
李儒和牛辅,一个谋臣,一个武将,那是太师董卓麾下最忠心不二的,是女婿,更是心腹。
牛辅没有太多花花肠子。
但是要是小看他。
那么是很容易吃亏的。
能在太师麾下立足,除了女婿之外,他的人设也立的很好,不然怎么可能让太师绝对的信任。
这份信任,从来都是慢慢经营出来的。
这叫大智若愚。
“雪中送炭,这份人情可不轻啊!”李桓感慨,这世界,借钱容易还,但是借了人情,可就没有这么容易能还了。
他的确是缺人搭建一个秩俸中两千石的衙门,征辟不是不行,关中还是有人的,但是他没有基础,需要长时间的辨别,谁能用,谁不能用。
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
太师让他上朝。
就是上朝之前,他需要把这个框架给搭建起来,不然就在朝堂之上,光着屁股给人露脸,那是丢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脸,也是太师的脸。
到时候可是会消耗太师的好感的,他现在需要的,就是太师的好感,太师好感越多,他权柄越稳。
“是不轻,但是也是好事!”蔡琰说道:“现在的你,可没有拒绝的本钱啊!”
“我又不傻!”
李桓笑着说道:“你看我像是这么清高的人吗!”
“像!”蔡琰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如果有缺点,那只能是太较真了,也太容易把人当成朋友了,说不定在你心里面,牛辅已经是你的朋友了!”
“那我改!”李桓从善如流。
“改不了!”蔡琰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灿烂:“你能改,你还是李桓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本性如此。
她也没想让他去改,多一份真情,少几分虚情假意不是坏事,至于真心会不会被利用,那就是她的事情了,她不允许任何人利用他的真心。
李桓挠挠头,不在这话题上给掺合下去:“我休息一下,你也休息一下,熬了一晚上了,等中午起来之后,我去见见他们吧,不管如何,以后也是我们执金吾衙门的基础了,还是要安抚好的。”
“执金吾这边,只能靠你自己,但是关中军那边,司马家应该松口了,不过还要加一把火,我想要亲自和司马家的人聊聊!”蔡琰说道。
“一定是你吗?”
“别人我也不放心,在长安城的是司马防的弟弟,总还是有些分量的!”
“征辟司马懿的事情,有着落了?”李桓问。
“**不离十!”蔡琰笑着说道:“司马朗病了,真病,听说有郎中去检查了,奄奄一息,不是装的,而是真的病,这司马防老儿,下手是真够狠的!”
“这已经是态度了!”李桓叹气:“河内司马家,不看好太师啊!”
“关中就没有人看好太师的!”蔡琰平静的说道:“弘农离得太近了,杨彪实力在司马防之上,进可攻退可守,自然不在意选择的结果,但是司马防不行啊,他得为司马家负责!”
“司马朗既然不能被征辟,那我们的奏本,奏效了?”
“应该是!”蔡琰说道:“我父亲要重建太学,所以司马懿应该是被征辟来长安读书了,这台阶就算是有了,太师也不至于翻脸!”
“这倒是好事!”李桓想起蔡邕,突然有些为难,看着蔡琰,咬咬牙,半响之后,说道:“对了有一件事情,之前我去蔡府借书,可能露馅了,你父亲问了一些很突兀的问题,我猝尔不防……”
“早晚的事情!”蔡琰平静说道:“不是你露馅的,应该是我,我替你写了奏本之后,才想起,我的字练了太多年了,改不了习惯,所以即使能模拟很多人的字体,但是自己的风格却一直都在,一般人看不出来,但是我父亲,只要一看,就看出来了!”
“奏本到他手上了?”
“太师府的奏本,基本上都要过他的手啊!”蔡琰说道:“他是太师府麾下地位最高的读书人,太师应该是一个吃过文字的苦的人,所以对于奏本,对于文绉绉的东西,需要有人替他过目,他相信我父亲,基本上拿定主意拿不定主意,都得他检查了,没有文字陷阱,才会上到朝堂的!”
“那万一他较真起来呢?”李桓问。
“装糊涂!”蔡琰笑着说道:“他爱面子,不会太过于较真,你也讲道理,你不认,他不会逼着你认的!”
“知父莫若女!”李桓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