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陶彬对着自家三弟就是一个爆栗,一脸不悦道:“手给我放下来,待会儿把妹子的脸都抹花了。”
被大哥打得有点昏头的陶椴:……
就在这样的尴尬中,知青们继续回到岗位上劳作,陶家三兄弟亦是准备将自家“一脸天真”的小妹送回了家,再去继续去挣工分。
无人再去看一眼已经失魂落魄的计颐然,如果说方才还有人为她抱不平,那么眼下,众人只想离她远远的,生怕与她,以及她肚里的孩子扯上关系。
看着身边人渐渐离开,计颐然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完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就差一点点了,差一点点她就能够为自己找到一个好的后路,陶家上无父母,下头就一个妹妹,她都做好头几个月做做样子,等后面显怀了,就能够让陶家人伺候自己了。
实在不行,到时候就找机会,让陶花成为杀害自己肚里孩子的真凶,这样陶家人一定不会再对她那么看重,而自己也可以借此机会,让陶椴对自己心怀愧疚,还不用生下詹高的孩子。
但是现在……一切都毁了,就因为陶花的一句话,就因为……
“陶花……都是你……我不会放过你的!”已然陷入痴狂的计颐然恶狠狠地看着陶家等人离开的方向道。
“计颐然。”淡漠的声音响起。
计颐然一愣,怔怔地扭头,只见景季同手拿书本,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无框眼镜将他眼里的神色掩盖住。
“季同……”计颐然眼眶一红,眼里满是无助“你帮帮我,帮帮我……”
“这是詹高托我转交给你的。”景季同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个信封,缓缓递给计颐然。
“他没有如约与你一同下乡,心中十分愧疚,希望你日后能够好好的。”景季同淡淡地说道。
“好好的?”计颐然将信封捏在手里,讽刺地笑了,“将我一人丢在这里,让我的人生变得一滩糊涂,到头来一句‘好好的’便能够抵消了?”
“话我已经带到了,如何处理是你的事情,若是不想收,那便让人退回去,若是收了,那便好好过日子,生活,并不是只有别人。”
听到景季同话语,计颐然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她看着景季同清隽的脸,上前一步道:“季同,我……”
“以上是看在已故的计叔叔面上,送你的忠告,日后,你好自为之。”
景季同话毕,便要转身离开,而听到这句话的计颐然,最后一丝理智瓦解。
“好自为之?你也觉得我做错了?”计颐然的神色十分狰狞,她看着景季同的背影,话语中满是愤恨。
“可我有什么错?稀里糊涂地怀了孕,稀里糊涂地就一个人下了乡,我只是想给孩子找一个家,想给自己找一个依靠,我有什么错!”
“你有没有错,轮不到我来评判,”听到计颐然理直气壮的话语,景季同的神色越发冷漠。
“但是计颐然,陶家并未欠你的,你须明白,今日之情形,根源在于你自己,而不是别人。”
丢下这句话,景季同似是再也不愿多留一刻,干净利落地离开,丝毫不理会身后又哭又骂的计颐然。
一场闹剧,至此终于落下帷幕。
且说另一边,陶家三兄弟小心翼翼地带着自家刚刚哭过一场的小妹往家去,一路上,三兄弟都十分静默,想要安慰陶花,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而罪魁祸首陶椴,早已经臊得连头都不敢抬,看着几个哥哥莫名的神色,陶花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可真是直男之家。
“哥哥,你们去忙吧,我和英子已经约好了。”
“啊?”陶彬一愣,而后连忙问道,“你们约在哪里了?哥哥送你过去。”
“喏,就在哪儿呢,英子都等了我好久了。”陶花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树林,一身米色上衣的人儿正卖力地朝他们挥手。
“那行,去玩儿吧。”陶彬见到何芝英后便放了心,当下也不再坚持要送妹妹回家。
三人目送着陶花朝着何芝英走去,看着英子连蹦带跳地拉着陶花,一高一矮(并不)俩人欢乐地去玩儿了。
“陶花,你受委屈了。”何芝英看着陶花还有些红的眼眶,心里十分愧疚。
“怎么会?”陶花一愣,十分不解地看着她,“一点都不委屈啊!”
“呜呜呜,陶花,你太好了……”何芝英眼泪汪汪,她独有的丹凤眼立马水光潋滟。
“啊?有……有么?”忽然的夸奖,让脸厚如陶花都有些飘飘然。
“太有了!为了不让三哥帮别人养孩子,被她那么刁难,要不是你不让我出面,我肯定在计颐然说你的时候,把她头薅秃!”
陶花:头皮一凉.JPG
“主要还是要靠你啊,要不是你跟我说三哥和计颐然的事情,还有计颐然每天都怪怪的,我也不会发现她生病了。”陶花笑着道。
话毕,看着何芝英有些激动的脸,陶花心思一动,便故作不解地问道:“英子,你知道计知青得的是什么病吗?为啥大家知道她一直吐之后就怪怪的?”
何芝英:……她知道,但是她不敢说。
“我……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