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红衣女子几近沉沦,若不是有所考量,陈易真很想再尝尝王妃的滋味。
只是现在,陈易的目光清明。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与这魔教圣女没有说过哪怕一句慌,但每一句话,都是有选择性的陈述。
自己曾说过,比起她更喜欢秦青洛,这是真话。
自己刚才说过,殷听雪是最喜欢的,而且跟祝莪一样,都是银簪子,这也是真话。
而只有这样,才能让她若即若离,只有若即若离,才会让女子更为…沉迷。
在这之后,秦青洛也会对这样的祝莪,渐渐绝望,渐渐把心头的位置,让给女儿。
想着,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松开了祝莪道:
“算一算,王爷是不是…谈完事了?”
见陈易提起秦青洛,还放开了**渐深的她,祝莪眼眸里掠过一抹晦暗。
不过,她还是柔声道:
“应该是,时间也差不多。”
“我想得到你,也想得到她,只是她好像有点…不愿归心。”陈易嗓音和缓。
祝莪意识到什么,兀然有些挣扎,不由道:
“迟早会的,只是她还不明白。”
陈易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
他看得到祝莪眸子里对自己的热切,也看得到她对侄女的情谊,一旦二者冲突,她便有些撕裂。
陈易垂起眸,心中琢磨。
如今他要在秦青洛那里扮演一个血海深仇的角色,最好的法子,便是通过祝莪,来对秦青洛极尽羞辱。
那该…怎么做好呢?
陈易的想法还没完全落下。
房间的廊道上,忽然有急促的脚步声。
这些脚步声急躁慌乱,还伴随着嘈杂,以及阵阵惊呼。
“搞什么鬼,锦衣卫、锦衣卫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好像说什么有乱臣贼子,要剿杀乱臣贼子!”
“啥,这里有什么乱臣贼子?”
“安南王的人,有安南王的人!”
…………重重脚步声响彻在楼阁之中,整条廊道似乎都震了起来,紧接着便能隐隐约约听到兵器晃荡的声音。
陈易正欲推门而出,而祝莪兀然发出一声惊呼。
他拧过头去,只见祝莪按住了肩头,脸色惨白,沙哑地喊了一声:“疼…”
陈易眸里寒光乍现。
秦青洛…出事了?!
………………………………
锦雅阁内,细雨霖霖。
“好你一个李济生,喜鹊阁以为你勿用楼已安分守己,不曾想竟然与乱臣贼子窜连,竟有谋反之心。”
李济生脖颈之上,抵着一柄匕首,其身泛银,锃亮发寒,映衬得李济生的脸庞更添了一层白霜。
他低下头,仔细看着那柄匕首,发现刀身之上,刻着杜鹃啼血的花纹,刀柄上缠绕银丝,做工精良,俨然是柄封喉利器。
“伱是杜鹃?!喜鹊阁阁主的亲传弟子!”
杜鹃嫣然一笑。
她在喜鹊阁里,代称是杜鹃。
杜鹃这一种鸟,最擅长的,便是鸠占鹊巢。
正因如此,她才被派入到勿用楼内,潜伏到今时今日。
终归是见过场面的人,雨滴扑打脸庞上,想到此人的身份,李济生沉下嗓音道:
“我也不知道…宫里竟然会让杜鹃潜伏,一个四品高手,而且…竟潜伏了这么长时间,真是杀鸡用牛刀啊。”
杜鹃已笑了起来。
李济生问道:“所以,之前你是故意没有眼力的?”
“你大可猜猜。”
杜鹃如此回答道。
起初并不打算这么早暴露,或许一辈子都被宫里作为暗棋,一辈子都不暴露,但飞鸽传信后,宫里得知是安南王亲自前来,便下了决断。
两厂一卫都被调动,而潜藏锦雅阁内已久的喜鹊谍子们也一齐出动。
围杀安南王,这样的时机,从来都是错过了就不再有,自然需要痛下重本。
局势已定。
商人重利,李济生自然懂得如何及时止损。
他透露道:“安南王之死,便算在锦雅阁的头上,如此一来,那些南疆余孽,不会去寻宫里的麻烦。”
李济生递出了一张投名状。
“哪怕乱臣贼子,仍是臣子,所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杜鹃却是笑了,
“要安南王死,是天家的事,不是你的事。”
李济生瞪大眼睛。
他的投名状…被拒收了。
宫里想要的更多,更大,多得要把整个勿用楼赔进去,大得纵有万贯家财,也担当不起。
杜鹃点住了李济生的穴位,朝身后一个招呼,
“来,把这李阁主带去关着。”
身后一群喜鹊阁谍子迎了上来,将李济生接到手中,他们都乔装成了仆役侍女,混入锦雅阁已久,人数并不算多,相较于占地颇广、内有近上千人的锦雅阁而言,只有十几人罢了。
可这十几人,却全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去搜吧,安南王身边纵有好手,但围了锦雅阁,跑不远。”
李济生被点了穴,只能愣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