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一把就将她搂入到怀里。
殷听雪喘起了气,黏了黏他的怀抱,她发现陈易很高兴,像是把她揉入怀里,却又竭力温柔。
她这夫君向来都不太好说话,除非顺他的心意,软语相求,殷听雪也不知道自己做对了什么,反正她自己也很高兴。
他们成朋友了,这样,他一定会多给自己退让一些,多对自己好一些,而只要自己百依百顺,时间的磨砺下,他终究不会就把自己困在院子里。
“小狐狸怎么这么会说话?”
耳畔边传来狎昵话音,陈易蹭着她的秀发道。
殷听雪想了想,轻声道:“我在试着喜欢你嘛。”
她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即便明白她是有意讨好,可陈易还很是受用。
陈易刮了刮她的鼻子,逗弄道:“当初怎么说来着,会为我着想,会念我的好,还会什么?”
殷听雪耳根一红:“亲你…”
说完,她就无声地献上了薄唇,陈易也温柔地享用。
吻过之后,见他现在好说话,殷听雪想得寸进尺,连忙说道:
“我们既然是男女朋友了,那以后…能不能不弄我?睡一起没关系,但…不要弄可以吗?”
“不可以。”
回绝的声音让殷听雪一时失望,可能当陈易女朋友,她已经很满意了。
她只是小声嘀咕一句:
“哪有当朋友当到床上的?”
陈易调笑道:“哪有你这么贪心的?”
殷听雪闻言苦了下眉头,这也能算贪心吗?她不喜欢那事,每回都被折腾得爬不起来,尊严散落一地,痛恨自己的身子挡不住这个外敌。而且现在她一想到他们是朋友,做那事就就怪怪的,而且…偶尔还不小心把他当成娘,就更是怪上加怪。
不过他心情好,就不提这事了,何况她是他的妾,那种事本就是应该的。
殷听雪压下了心头的委屈,这样的事她不知做了多少次了。
看着方才高兴,现在又有些藏不住委屈的小狐狸,陈易失笑了一会,心肠柔了些道:
“以后会更温柔些,可好?”
殷听雪听到后,忍住羞连连点头,她怕错过机会。
半晌后,她扭捏了下,细声问道:
“那、那我这样算不算讨伱开心了?”
“当然算。”
“嗯嗯,那是不是……”
殷听雪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陈易觉察出她的意思道:“你不要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殷听雪打了个激灵,“我明白。”
明白是明白,她还是苦下了脸,把头埋低了些,又不埋那么低,少女的心思矛盾,她既不想让陈易看见,又不想他看不见。
陈易轻声问:“你心里难受?”
“有些,就是有点像那时一样,”殷听雪顺着他的话,小心表露自己的心情,“有点…悲哀。”
这话让陈易想起那时逼迫殷听雪的时候,他问她有多悲哀,她说像顷刻花一样。
陈易其实很喜欢她在自己面前表露心境,只是她不被逼到死角的时候,都不愿去说。
“你拿张纸给我。”陈易摸了摸她头道。
殷听雪一惊,但还是没反抗地解开包裹,正要把那张计数的纸递过去。
“不是,拿张白纸,再给我笔墨。”
听到陈易的话,小狐狸眨了眨眼睛,嘴角都有些压不住了,但还是勉强压住,从包裹里赶忙给他递了张纸笔,还素手研起了墨。
墨磨好了,白纸也递到他手上,陈易让她转过身去,她便转了过去,身后传来笔尖游走的簌簌声。
陈易捻住白纸的四角,按着记忆,折出一道道痕迹,接着施巧劲团到了一起,别好突出的角。
“看过来吧。”
殷听雪便转身去,身子前倾,接着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远方点点火光飘渺,少女看见一朵小小纸花。
“送你了,小心收好。”陈易把纸花放到了殷听雪的掌心。
拎着这小小纸花,殷听雪既好奇又疑惑:“你还会折纸啊。”
“你不知道而已。”陈易道。
折纸这东西,一旦学过,就很难忘,尽管好久都没折过花,但还是手到擒来。
小狐狸好奇,左翻翻又翻翻,想看看这花是怎么折的。
接着,陈易瞧见她的指尖捏住折痕,似要拆开一窥结构,便阻止道:
“别动,之后就不给你折了。”
殷听雪细细打量,又问:
“你送我这个做什么?”
陈易半蹲下来,温柔搂起她腰肢,轻声道:
“你不是说,顷刻花,顷刻散落吗?”
她点了点头。
“凡是花都会散落的,
可像这样的纸花,就永不散落。”
陈易的嗓音出奇温柔,殷听雪颤了一颤,直直看着纸花,怎么也看不腻。
“陈易,你真好,能让我当你女朋友,真好。”她眼珠子噙泪,小小声地说着。
一朵纸花,它就永远都不散落。
远方僧人的诵经声此起彼伏,衬得天地出奇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