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鸡腿骨如若利剑,竟在半空中折出一道寒芒,似要一击毙杀陈易。
还没递至咽喉处,老乞丐的手就陡然停了下来。
“丐帮京城分舵舵主,都老前辈了,讲不讲武德?”
陈易一脸无奈。
老乞丐脸色晦暗不明。
只见一根筷子悬空立于老乞丐的天灵盖处,只要他将鸡腿骨递到陈易咽喉处一寸距离,以炁御物下的那根筷子就会先一毫厘地将之贯穿。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纵使老乞丐可戳破陈易咽喉,但只要及时点穴止血,仍不过重伤,可老乞丐却要身死当场。
“看来我在暗算公子,公子也在暗算我。这位公子不仅长相风流倜傥,”
老乞丐声音略显沙哑道:
“连武德也很…相貌堂堂啊。”
陈易付之一笑,问道:
“退开?”
“退开。”
“退开。”
最后一个说话的是西域高僧,两人奖池之际,他既没有趁人之危、也没有煽风点火。
“那就彼此退开三丈。”
说完,老乞丐双脚一蹬,连退两丈距离,而陈易退到两丈半,唯有西域高僧准确落在三丈之外。
高僧并不面对陈易和老乞丐,而是转过身,看向了仇罡,佛唱一声道: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贫僧远道而来,只求一人,还望仇大人能交出此人。”
还不待仇罡开口,那个李谢灵便奇道:
“你们这些秃驴竟不念南无阿弥陀佛?”
“贫僧又并非中土人。”
高僧并不对李谢灵的无礼置气,而是劝道:
“若果李施主自知悔悟,到也可自己走来,贫僧定会护你到西域普翰寺。”
“把我送到普翰寺处死是吧,好好好!”
李谢灵捧腹大笑,笑声放浪刺耳。
仇罡看向高僧,缓缓道:
“带回此人乃止戈司所需,大师若非要与我仇罡为敌,那便莫怪刀剑无眼。”
“那便无眼。”
话音落下,高僧已缓步上前。
仇罡提起斩马刀,气势节节攀升,磅礴气机震荡衣袖。
而李谢灵则跑到了无人的檀木柜台,随手拉开柜门,从中就取出了一坛女儿红,像是高高挂起的看客一样准备看场好戏,而不是要被人人觊觎的合欢宗传人。
他喝下一碗醇厚美酒,大笑道:
“宗门里头,师姐师妹也是把我争来抢去,
也没想到我离了合欢宗这么久,还能被人当个贾宝玉似的来回争抢!”
与陈易对峙的老乞丐应声道:
“好小子,处变不惊,有帮主风范。”
老乞丐并没有看着陈易,注意力似不在这边,这似是个破绽,但陈易却没有急于上前。
方才行事之中,他已觉察到这老乞丐喜于给人制造错觉,营造破绽。
传音入密假意要对付西域高僧,实则是要将自己置之于死地。
见陈易迟迟未动,老乞丐转过头来,啐了口唾沫道:
“你这人也忒没意思了,这都不上?难不成嫌我是个老乞丐,不是个唇红齿白的娘们?”
陈易仍然不为所动。
老乞丐忍不了了,双脚蹬起,在桌子之间来回跳跃,身形鬼魅,五指弓成爪,直直扑向陈易。
爪风凄厉,将两旁桌上茶碗尽数推落,落在地上噼里啪啦地响。
陈易终于有了动作,无杂念出鞘,一刀就朝着老乞丐斩了过去。
刀光闪过,就在刀锋欺至时,老乞丐似早有准备的转爪为掌,左腿微屈,躲过这凌厉刀锋,右掌抡圆,向外推去,横扫猛拍而去,直接朝陈易握刀手臂。
陈易眸光一凛,却并未后退,而是以转变发力点,以最坚硬的手肘直直迎上这掌锋。
砰!
一声爆响。
手肘与掌锋相撞,衣衫顷刻爆裂,纵使其下肌肤坚如铁石,却仍然被这一掌击打得震荡不已,而老乞丐则被震得退后三步,惊疑地看着陈易。
“什么拳法?”
陈易没有回答,而是说出了老乞丐的掌法,
“降龙十八掌,亢龙有悔。”
“有眼力。”
老乞丐打了个哈哈,下一秒,骤然激射出去。
双掌并立,声势浩大,如将整座山岳直推至前,连两侧桌椅都被横推数丈之远。
陈易避起锋芒,连连后退,而老乞丐却一往无前,两掌杀至陈易面前时,却猛地收招,原因无过“预判”二字,因他见陈易已经攥紧刀柄。
而就在老乞丐收招变招之时,陈易却踏前而去,侧身弓起手臂,一记铁山靠撞了过去!
老乞丐降龙十八掌出神入化,变招的间隙极短,可在修行过上清心法、自带慢半秒的陈易眼里却还是被捉到了机会,猝不及防下,老乞丐被撞了出去,铁山靠在他身上如春雷炸响。
老乞丐撞碎不知多少桌椅,直至撞入巨木廊柱数寸之足。
“好拳法。”
老乞丐吐出一口血沫,擦了擦嘴角,
“这一招,我倒是看出路数了,南苍山的苍山拳,几十年大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