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我们已经将此事上报师门,”冯庆道,“我和师兄师弟此番本来是要来锦阳城休整,顺便做些防护,免得那瘟疫蔓延到这边来,只是才进城就遭到了攻击,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那院子里了。”
之后他尝试了各种办法,也没能自救,这才捏了求救石。
“现下最要紧的,就是早日让那施加瘟疫之人现行,否则,阳花村、杏花村和桃花村的人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虽然有师兄们给他们治病,还有他们这些修案调理身体,可毕竟是肉体凡胎,那里经得住这样反复的病痛折磨。
一想起来,冯庆就忧心忡忡,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他们除了控制瘟疫的范围,没有别的进展。
“那三个村子可有什么特别之处?”沈一皱起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这会儿拧得更紧了。
冯庆摇了摇头,道,“我们还在查探,罢了,此事已经通知师门,元嘉暂且不必费心,”说罢又看了沈一一眼,“带我先调息片刻,在同你去找裴道友好生解释一番。”
“现在还是不要贸然出去,”九泽看了沈一一眼,开口道,“等你调息完,我先用传讯符通知裴浩,尽量让他过来商议。”
那个冒充沈一的人,估计先前在锦阳城滞留了不少时日,未必没有干过其他“好事”,现在已知的受害者中就有一个裴家姑娘,沈一就已经不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裴家人面前了,还不知那人给沈一埋了多少雷。
可千万别沈一出去晃一圈,喉头就跟了一屁股追着讨情债的小姑娘。
响起那样的场面,九泽心头一抖。
可怕!
冯庆明显也想到什么,看向沈一的目光充满同情,“那就有劳九泽道友了。”
说罢,便摆出修炼的架势,闭目调息起来。
沈一坐在高脚木凳上,面上虽看上去一派平静,可是只要目光稍微一斜,就肉眼可见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线向下,还能看见衣袖频率快速的颤动。
这是气得发抖了?
九泽没打扰正在调息和生者闷气的两人,步履轻缓地从房中退了出来,将冯庆醒来的消息告知了他几个还在养伤的同门师弟。
太阳落山前,冯庆完成了调息。
九泽便用传讯符通知了裴浩。
接到传讯符时,裴浩刚刚从妹妹的院子里出来。今天他回来,看到从前开朗又温柔的妹妹,如今变得消瘦了许多,虽然眼睛依旧亮晶晶的,今天还跟他说自己想通了,让他不要再去找沈一的下落。
可是眼神深处那抹失落却没有瞒过他的眼睛。
一想到妹妹小心翼翼藏在眼底的失落和苦涩,裴浩就气得心肝疼,恨不得将沈一抓到妹妹面前跪下谢罪。
可是他现在还打不过那个人渣。
于是,从妹妹那里出来,裴浩就准备去练功,发誓要将沈一彻底踩在脚下。
就是在这时,裴浩收到了传讯符。
“两个?”裴浩捏着传讯符冷笑,“他们又想出了这么烂的借口?”
裴浩犹豫了片刻,转身去了父亲的书房,本来他还想忍忍的,但是沈一一而再再而三,裴浩此刻怒火中烧,决定去寻父亲借个宝物。
“父亲,”裴元的书房内,裴浩恭敬的行了礼,才道,“儿子来寻父亲,借离魂灯一用。”
“离魂灯?”裴元放下正在批阅的事务,看向裴浩,“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儿子知道,”裴浩单膝跪下,“请父亲借儿子离魂灯一用!”
离魂灯是裴家重宝,可让窥虚大能离魂三息,相对的,操控它的人也必须是元婴修为。
用离魂灯对付沈一,无异于杀鸡用牛刀,而以裴浩此时的修为,要操控离魂灯,就算有家族血契在,也必须付出巨大代价。
“什么样的仇恨,值得你如此?”裴元看了配方一眼,手一抬,便将裴浩拎了起来。
“可是为了韵儿的事?那件事,韵儿已经放下了,你又何苦执着?”将裴浩仍在屋中的高背椅上,裴元问。
“父亲,韵儿哪里是真的放下了,她是怕我们担心,可是她这般为我们着想,我们身为她的家人,就眼睁睁看着她受欺负吗?”裴浩想要站起来,却被裴元隔空一巴掌又拍回椅子上。
“这么说,你是找到人了?怎么没抓回来?”裴元笑着看了裴浩一眼,“打不过?”
裴浩梗着脖子,刚要开口,又被裴元打断,“他在哪?为父亲自去把那臭小子捉来。”
“不用,区区一个沈一,儿子出手便是。”叫爹去,那不成打不过就告家长了吗?这个脸他丢不起!
“区区一个沈一,你就想用离魂灯?”裴元看着裴浩,“你真正想借的,是为父的昊天剑吧?”
裴浩坚定的眼神晃了晃,嘴唇动了几下,才开口道,“什么都瞒不过父亲。”
“是啊,你知道瞒不过,为什么还要瞒呢?”裴元看了裴浩一眼,懒散的翻了个白眼,“不借!”
“爹!”裴浩噌的又站起来,没成功,依旧被死死的按在椅子上。
“小声一点,别招来你娘。”裴元不满道,“刚才接了传讯符吧?说了什么?”
裴浩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