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官闻言,内心紧崩的那根弦,骤然放松下来,安心地说道:“也就是说,群狼围捕黄羊群有了足够的过冬食物,便不会无故袭击我们的马队了。”
“嗯,巴图说,狼常常活在险境之中,处在饿死、冻死和打死的境遇中,狼群为活下去,会努力维持与猎物之间共生的关系,不参与无谓的冲突与战斗,避免敌人的攻击而陷入生存的绝境。”
雨婷的话音刚刚落地,突然急急补充道:“请先行官,速速下达前进的命令,”
雨婷对群狼习性及战术的娓娓道来,让先行官暗自称奇,不由对眼前这江南女子是刮目相待,心生钦佩。
……
按到前进战令的粮草队伍再次缓缓前行……什么危情也没有发生,却耽搁了近半个时辰,让一些不明就里的车夫及护卫,开始对先行官有了些牢骚情绪,言语甚是偏颇,“毛头小子初出江湖,怎堪先行官之重任。”
“就是,如此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先行官,怕是面临大事,很难服众。”
有人气哼哼地附和着。殊不知先行官刚刚发现狼群后,暗自惊心动魄的经历。
“老话有云,抬头行得万里路,小心驶得万年船。先行官何错之有?遭致二位妄加非议!”
一位佩剑的护卫闻言,心生不满,语气坚定不容反驳地说道。
那二人闻言,转过身不再言语,喘着粗气吆喝着马儿,发泄着情绪。
隐隐听到那二人的闲言碎语,雨婷心中顿生不平,本欲插言理论一下是非,见佩剑护卫反驳的是句句在理,掷地有声,那二人又是收心行车,便打消了念头。
雨婷骑马驻足路边,眼睛环视着这支成员复杂,临时七拼八凑组成的运粮队伍,心中暗自盘算,“行过这一路,有些人自恃功了得,逞强好胜,少有信任与包容,报怨及戾气充斥他们的言语行为之中,这些人虽有一流的武功,若遇有组织的强盗山贼,恐将也是势单力薄散沙一盘。”
想到这里,雨婷不由生出许许的惆帐与不安。
粮草车队行出约有七里地,迎面一座高山挡住了去路,先行官沿着山脚绕过大山,一阵阵刺鼻的血腥气味随风扑面而来……匆忙抬眼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只见山脚下冰河滩上,随处可见黄羊血肉模糊的尸骨,尸骨成堆,血染冰河,散落的血淋淋残肢及白森森的骨头延绵数里,惨不忍睹。
“看情形,这场恐怖悲惨的捕杀,就发生在两个时辰前。”
先行官心怀庆幸,暗自念道。
“狼群设伏围猎黄羊群的地点,简直就是兵家的最高智慧,冰面滑的黄羊失去了速度优势,那座大山更是断了黄羊群的退路,只在山谷中留一条羊肠狭谷,黄羊群必是争先恐后,互相间的踩踏挤压,便会死伤无数……可以说是精妙绝伦。”
当他策马大致转了一圈,饱读兵书战法的先行官,不由得対狼群从开始有意的恐吓,驱赶黄羊群进入设伏圈的耐性,到利用大山,狭谷,冰面的自然地势,出其不意发起最后致命一击的卓越军事智慧,充满了敬畏之心。
沿山脚刚刚行进至此的雨婷以及一行众人,无人不是侧目注视血腥场面,唏嘘不已……
骤然间,前面的粮草车辆拥挤一起乱成一团。原来,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味和血淋淋的景象,顿时让前面的几匹驮马惊恐起来,喷着浓重的鼻息,拼着劲在原地弹着四蹄,就是不肯向前迈一步。
焦头烂额的车夫站在车前,拼命向前拉着缰绳,扬起马鞭使劲的抽打……拿出浑身的解数,马车仍是丝毫未动。
“啪,啪”作响的马鞭声,不但无济于事毫无作用,却因驮马不停旋转身子躲避马鞭,相互纠缠一起更加的混乱。
随车的武装护卫也是束手无策,不知如何出手帮忙。
突然传出一声马儿惊恐的嘶鸣声,一匹受惊的驮马拖着车向着山谷方向狂奔起来,车上的粮草不停地颠簸掉下,散落地面。毫无防备的车夫趔趔趄趄地跑在后面,他的手腕被马缰绳紧紧缠住挣脱不开。
事情发生太过突然,众人又手足无措忙于各自的事情,丝毫没有做出反应的机会。
惊马冲出几十米,马夫便被摔倒在地,身体被甩来甩去拖着滑出数百米,它开始转着圈狂奔,似乎想甩掉身后的粮草车,车夫挣扎着扬起头,竭力地自救,期盼着幸运的发生……他的性命危在旦夕。
在众人的一片惊叫声中,但见先行官猛然掉转马头,扬鞭催马,胯下战马猛地扬起前蹄,鬃毛根根竖起,犹如离弦之箭向惊马方向疾驰而去……
转眼之间,战马便追出十几米,先行官弯腰从马靴中抽出匕首,身体前倾,借力手腕轻抖,一道寒光犹如闪电惊雷,呼啸着劈向惊马的缰绳……
“啪!”的一声脆响,惊马的缰绳被匕首斩断两半,车夫借势向外疾速翻滚,幸运地躲过车轮的辗压。
这惊心动魄的救人场景,虽是短暂的瞬间,却看的众人是目瞪口呆终身难忘。
脱了缰绳的惊马,速度陡增,沿着河谷转圈疾驰……先行官催马紧跟不放,几次拦截失败,惊马更加的恐慌,发出绝望地长嘶。
“蒙住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