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婷长途跋涉,风尘碌碌,又刚刚参加了激烈的战斗,使她讲话的声音很轻有些沙哑,甚至是有些飘,语速也有些快。
姽媚听得非常认真,并不时地点头回应,脸上洋溢着亲切舒畅的笑容,与苏寒婷阴差阳错般的相逢,让她那几日为苏寒婷担忧而悬起的心,踏踏实实落了地。
“不用急,慢慢聊!”
姽媚轻声回应着,莲步轻移走到茶台前,倒了一杯清水递给苏寒婷,“来,以水代酒,欢迎我的英雄平安回家。”
苏寒婷急忙双手接过手杯,端在手中羞赧言道:“大护法羞煞我也,此次未能见到‘老刀’,辜负了您的期望,何来什么英雄?”
“世事难料,无端生出如此的变故,怪不得你,你不在营中的这些日了,我这边也突发了许多让你感觉匪夷所思的变故。”
姽媚停顿下来,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细细端详着苏寒婷,“此次你赶去昆仑墟空玄教要见的联盟信使老刀,是假冒的,他真实的身份是空玄教一等锦衣护卫。”
姽媚的话犹如惊雷一般在苏寒婷的头顶炸裂……
正在端杯喝水的苏寒婷,浑身打了个激灵,猛然得呛了一口水,耳朵里翁翁直响,骤然瞪大了眼睛,“咳……咳咳。”不停地咳嗽起来。
“怎……怎么……回事?”
苏寒婷焦急的拍着胸顶住咳嗽,断断续续地问道。
“不知是巧合,还是夭意,前几日我巧遇了落难在此地的真正联盟信使,她自报的名字叫冷雁,嗯,等一下你会见到她。”
“听名字。应该是位个性十足的女孩。”
苏寒婷硬是止住了咳嗽接过姽媚的话,然后迈步向前随手将水杯放在茶台上。
“嗯,差不多,我的眼中她是个倔强、冷艳的美丽女孩。”
苏寒婷对一些纷杂事情或人的预感判断,总是八九不离十,姽媚一直就很欣赏。
她也曾好奇地问过苏寒婷年少时是否学过测字算命、占卜、识人术之类的玄学,她只是笑笑而过,不置可否。
“如此一来,我们恐怕要在此地驻扎一段时间,一则方便伤员的治疗;二则我们也要重新梳理一下思路,为下一步的行动定个调,把把脉。”
苏寒婷直截了当将自己的想法托盘而出。
“我也有过这个想法,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但粮草问题如何解决?”
姽媚迟疑了一下接口说道,至暗幽谷缺粮断草的窘境,伴随那份恐慌以及对武士们断炊的那份愧疚,在她心里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我认为,粮草的问题可以求助‘婆罗国’的指引者法师帮助解决。”
苏寒婷几乎是不加思索,脱口而出。
“主意不错!指引者法师的‘荣誉近卫’少年信使恰好就在营中,可以担当此事,不过押运粮草需从官道绕过至暗幽谷。恐要多费些几日的时辰,但只要行程平安顺利,这倒也无妨!”
姽媚话音落地,未等苏寒婷回应,便急匆匆补充道:“不过恐怕此行还需烦劳妹妹躬身出征,我才放心,营中弟兄们粮草也更加稳妥一些。”
“多谢大护法抬爱,属下必将尽心竭力,绝不辜负营中弟兄们的期待。”
苏寒婷抬手抱拳,神情肃然地回道。
姽媚看了她一眼,神情忧郁地说道:“押运粮草途中,若遭遇‘幽之花’的阻挠,不可恋战逞强,智取为上,她的法力远在你之上,切记!”
“这个鬼祟的‘幽之花’究竟有什么三头六臂,大护法如此忌惮与她。”
苏寒婷有些不服气地讥讽道。
“关于她的江湖传说,讲三天也讲不完,有多种的版本,年代过于久远了,她的真正名字早已被人们遗忘了,恐怕只有她自己记得,人们津津乐道的却是她的另一个绰号‘淫.娃’,也有人称其‘痴情花妖’。”
“不会是一个毫无节操,沉沦于男欢女爱浓烈的情欲,而无法自拔的女人吧!”
苏寒婷语气里充满了不屑。话音刚落便抬起手将头顶的丝巾拽了下来,乌黑的长发瞬间流畅地滑落她的腰间。
“这个已很难讲清楚了,有人说,她是被淫贼下了药,才变得如此;也有人说,她天生就是祸害男人的祸水……那些巫山云雨颠龙倒凤的快事很难启齿讲述,的确有许多男人为之痴迷癫狂,不仅是妻离子散,甚至是精尽而亡丢掉性命。”
姽媚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甚至是有些哀伤,“她后来的故事却有些凄惨悲凉,同时也会让人为之唏嘘感叹,甚至是悲伤流泪。”
“十八岁的那年,颜面尽失的父母,便将她匆匆嫁到了一个较远的村寨,给一个大村寨的族长作妾,是个五十多岁的骄横老男人。”
“莫不是她解尽风情折腾死了老男人,最后被迫殉葬,在冥界纠集怨灵冤魂,靠着一灵未泯的造化重返人间,开始纠缠报复人类的故事吧!”
苏寒婷接过姽媚的话,以嘲讽的口气说道。
“你耐些性子听我说完,这一次你完全猜错了。”
姽媚停顿下来,看了苏寒婷一眼,继续说道:“她很快就得到了男人的宠幸,可以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她却疯狂地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