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长辈对于莉这个态度,是十分的不满,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人家都承认了,还想要什么要求?
“这么说来,于莉,你是承认在这件事情上,是你欺骗了刘光福在先?”吴奎上前一步,问起了于莉。
既然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个恶人,那这个红脸让吴奎来唱。
他有底气。
“这怎么能叫骗呢?我跟解放爸没谈好罢了。”于莉翻了个白眼,还要狡辩。
“哦?那三大爷,在今天之前,你知道于莉跟刘光福有这么一笔交易吗?”吴奎看于莉这个样子,就觉得反感。
他轻易不刨根问底,但既然于莉这个态度,那就别怪吴奎追究一个清楚明白了。
“不知道哇,是一点都没跟我说过!你们之前来的时候,我不是也一头雾水吗?还有,我根本都不知道哪有二分地可以给她拿出去交易的。要是我知道了,早就自己做主了,还轮得到她!奎子,你不用看在我的老脸,让她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三大爷在之前被于莉一顿冷嘲热讽和阎解放胳膊肘往外拐的时候,心都凉透了。
现在,谁也甭想三大爷再替于莉说半句好话。
“好,我明白了。于莉,虽然你愿意把钱还给刘光福,但鉴于这件事的性质影响比较恶劣,我还是建议走一套司法流程。你们觉得呢?”三大爷的话正说到吴奎的心坎上,他当即就问起刘光福和二大爷的意见。
什么邻里,在大是大非面前,都是浮云。
但刘光福年纪还小,一看于莉跟阎解放死死地盯着自己,心中难免露怯。
“可以吗?大家都是邻居,反正她也要把钱还给咱们了,就这样算了。倒时候闹大了,大家脸上也难看。”刘光福不敢直接回答吴奎,而是犹犹豫豫地看向二大爷。
“你是不是傻?是她骗你在先,别看平时都住一个院里,谁知道人皮底下藏着个什么东西!咱们就该因为这次教训,好好地警醒一下某些人!你还装什么大好人,要不是老子问你要这笔钱,你被人骗了还要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呢!”二大爷没好气地就给刘光福一个脑瓜蹦。
他对儿子的恨铁不成钢,从他粗鲁的话语中窥见一斑。
说完,二大爷就从三大爷面前拿了十块钱,毫不客气地揣进怀里。
这可是真金白银。
要是他现在同意让于莉走流程,说不定这娘希匹就不愿意还钱了!
二大爷考虑得还是到位的。
于莉一听吴奎居然要把自己推到公堂上,吓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她求助似的扯了扯阎解放。
阎解放才赶紧干咳一声,给自己撑了点底气,站了出去。
“二大爷,不能够吧,我平时多尊敬您,咱们再怎么说,也是乡邻呢,您这么把我们往绝路上逼,街坊邻居少不了说您家闲话的。可能对您而言,流言蜚语,不痛不痒的,但若是您想要升迁,厂里的领导一听您还有这种官司纠纷,是不是就要犹豫考虑了。”还真别说,这阎解放的嘴皮子可真溜。
但他是不是忘记了,提出要把于莉诉至流程的,正是二大爷的领导,吴奎。
“不管有没有这件事,领导都是要从大局考虑对于人才的选用的。”不等二大爷开口,吴奎就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嘴。
他看了阎解放一眼,那意思分明就是,小子,你糊弄谁呢?
听吴奎这么一说,阎解放的脑瓜子嗡了一声。
他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阎解放有些退缩地向于莉寻求帮助。
紧急之际,于莉的脑瓜子运转得空前地快了起来。
“等等,其实我这么做,不是想要骗刘光福,而是为了测试他的人品。二大爷,你家刘光福也到适婚年龄了,对吧?我是这么想的,想要把我妹妹海棠介绍给他。但咱们平时交集不多,所以我就想要考量一下光福的人品。现在看来,他的品行可靠,是个值得依赖的人呢!这样,明天,明天我就把海棠叫来,跟你家光福见见,年轻人,能聊得不少,对吧?”还真给于莉想到了一个金蝉脱壳的法子。
她的妹妹于海棠,还没结婚,又可以被她拿来操纵了。
二大爷一听,心绪缓和了许多。
于海棠,这个女娃他知道。
轧钢厂里的播音员,干了这么多年了。
一度被一群闲的没事的小年轻评为厂花呢!
跟自家光福,倒也般配。
尽管知道这是于莉的缓兵之计,二大爷还是想要给刘光福争取一下。
“儿子,你觉得怎么样?”二大爷捅了捅刘光福,冲他挤眉弄眼的。
“……嗯。”刘光福支吾了一下,挠挠头,觉得好像还不错。
他见过于海棠,之前也有点心思。
现在于莉主动提起,刘光福一下子就觉得她面目和善了。
要是争取到位,于莉就是他未来的大姨子了。
“那行,于莉,你明天把于海棠叫来,跟我家光福处处。要是处得好,咱们既往不咎,要是俩人没戏,咱们也就一码归一码。”二大爷见儿子点头,一下子膨胀了起来。
他一拍手,就把这事儿给定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