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汪楚风,他就带着林峰去了医馆,师傅已经等在那了。
“不着急,喝口水,孩子小,回头带你去人家里去。”
“师傅,孩子小,断骨再接不容易,一哭一闹就容易歪。”
孙思成叹气:“我哪里不知道?人家几次三番找来,那么小的孩子,如果成了残疾人,一生就毁了,另外也考虑到你们。”
“考虑我们?这跟我们什么关系?”
“孩子祖父是国子监司业,有人家关照点,总是好的。”
平安精神一震,司业他知道,相当于一个学院的副院长,国子监实权基本在他手上。
”师傅,我想跟您商量一件事,还是得麻烦您出面。“
”说吧,什么事?”
“师傅,书院上课基本都在上午,下午一般都是副课,比如骑射等等,或者复习功课,做几道题,这些对我意义不大。
我想您帮我说说,上午去书院,下午来医堂,医堂没什么事,如果先生在,我就跟先生读书,大部分时间就跟着您行医,医术还是不能耽误了。”
平安这些话说到了孙思成的心里。
有了平安这个徒弟,他估计很难再看上别的孩子,唯一的徒弟,当然要接自己的衣钵,两个儿子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读书,剩下的少量时间则跟着他们祖父学。
他不是很擅长教自己的儿子。
两个儿子对他恭恭敬敬,却少了平安对他的依赖,对他的亲热。
长卿日后肯定是接家业的,长远、长志就看他们自己了,两个小的目前来看读书还好。
孙家的孩子,院试之后,功课不是特别好,可能就真正地学医了。
到时候,自己再教他们一些,比如手术。
“行,这两日我抽空问问,你跟别人不一样,应该能给一些特殊照顾,毕竟连圣上都夸过你的医,这个帽子压上去,不怕他不服。”
平安嘿嘿笑起来,孙思成看他笑的开心,也跟着笑起来。
孙文过来就看着一大一小在傻笑:“你们俩今日怎么啦?吃了笑药了?”
孙思成哈哈大笑起来:“对极,就是吃了笑药。”
这件事暂时不能跟阿文讲,讲了他不会同意的,之前也答应了他这几年让平安全力以赴去读书。
可国子监下午根本不上什么新课,那样还不如来医堂。
如果一般的开刀他不怕,但复杂一些的不带着平安他根本不敢接,毕竟生命比什么都大都重。
京城这次至少待到明年六月份,陪陪家人,到时候阿文带平安回去考试,他则四处走走。
“平安,我问你一件事,昨日傍晚怎么回事?”
平安一惊,不是让致远哥不必说了吗?先生怎么还知道了?
“不必多想,我是从别人那知道的,不是致远说的。”
平安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先生,致远哥也是躲不及。”
孙思成这才知道平安伤了:“伤哪里了,给我看看。”
平安卷起袖子:“不过手臂擦破点皮,手心也破了点,当场在车上霍哥就给我上了药,林峰两手也破了点皮,今日早上马主人汪楚风就找上门来,带了些礼,还给了林峰一个十两的大银锭。”
孙思成没好气道:“给些礼算什么?总有一日我拿银子砸你身上,直到你厌烦为止。”
平安笑出声来:“师傅,明儿你就拿银子砸我,使劲砸。”
孙思成看他笑的成了花,自己又笑起来。
孙文摇头笑,这孩子真是个宝,总让人从心里喜欢出来。
“先生,我跟致远哥说了,以后每日早上从你家走,把他一起带上,致远哥十七岁就不说了,致琛今年才十二,为什么不学点武,以后出门在外总是放心点。”
孙文叹气:“我早就让他们学武,跟你们一样,清晨起来又不耽误多少读书时间,可俩小子都懒的学,你师娘也由着他们。”
孙思成道:“你家两个护卫功夫虽然不算多好,一个人吊打三个还是可以的,十七岁也可以学,弱不禁风有什么好,阿文,明日起,就让他俩跟着学,就说我说的。”
“时辰不早,我带平安去周司业家里去,三岁的孩子,手术难啊,麻药份量都不好掌握。”
这件事孙文是知道的,有些病人实在推不了,尤其是大公子这样名气大的。
“你们去吧,注意点,我今日也去顺水那看看。”
顺水目前管着京郊一个大药谷,京城的事则顺风管的较多。
“那你带何进一起去吧,万里再有半个月也回来了,我还真有些想他,平安,走了。”
师徒俩到了周司业家。
周司业一家人都在,客客气气把他们迎进门,不用说,平安又得了一个荷包。
大家坐定后,周司业皱眉:“去年孩子腿断了,还是你父亲亲自接的骨,上了小夹板,可孩子哭的厉害,一个月后他爹娘就给下了。
他们又不在京城,等年底回来,才发现孩子走路有些不对劲,再去你父亲那一看,坏事了,脚长歪了,你父亲说只能打断重接,但难度大了许多,一直拖到现在。”
平安看着夫人怀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