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午,李成林收拾好家中的琐事,穿上布鞋,提着塑料桶,带上网兜和手电筒,骑着电动车向村外走去。
这几天河边的黄鳝不多,但他并不气馁,想着多去几条小河沟碰碰运气,能多捕一些就多赚一些。
家里虽不富裕,但靠着酸野生意和李成林的黄鳝收入,日子过得还算踏实。
到河边,李成林的步伐却很轻快。
这些日子,他的身体也发福了,但骨子里的勤劳劲头并未改变。
他熟练地穿梭在小河边,低头弯腰,在夜幕下仔细摸索。
河边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映衬着他忙碌的身影。
夜渐深,村中一片安静,家家户户的灯火渐次熄灭。
苏小婉坐在床上,正和微信里的客户聊着最新的酸野订单,忽然一阵困意袭来,便关上手机轻轻靠在床头。
她并未多想李成林的事,毕竟他偶尔会因为抓黄鳝在外露宿一晚。
何况,李成林的三轮车上带着帐篷,他时常两三天才回来,苏小婉早已习以为常。
然而,当她熄了灯,躺下后,心中却一阵阵不安。
她的眼皮莫名跳个不停,似乎有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她想不通,眼皮怎么跳得那么厉?
“不会有什么事吧?”她心想。
然而,那种隐隐的不安却始终未能消散。
夜色静谧,却仿佛隐隐有某种威胁笼罩在她心头。
一夜辗转,苏小婉未能睡好。
清晨天刚亮,她便起床下地,心中莫名焦躁。
她望着屋外的清晨微光,隐隐觉得今天似乎有事要发生。
正当她百般不安时,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抬头一看,竟是村支书老李急匆匆地走进来,满脸凝重,眉头紧锁。
“苏小婉,快收拾一下,成林昨晚出事了!”老李一脸严肃,话语间带着深深的沉痛。
苏小婉闻言,心中猛然一紧,仿佛一根无形的弦在瞬间绷断。
她愣住了,双手冰冷,声音发颤地问道:“老李叔……你说什么?成林他怎么了?”
老李长叹一声,声音低沉而缓慢:“成林昨晚在回村的路上,骑三轮车不小心出了事……一辆大车从后面撞了他,现在他正躺在县医院里,情况不太好,伤得不轻。”
货车司机翻车掉到河里,人当场就不行了。
听到这里,苏小婉脑中嗡的一声,身体一软,险些跌倒。
她双眼泛红,哆嗦着嘴唇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昨晚出去得好好的……”
老李急忙扶住她,安慰道:“小婉,镇上医院的救护车把他送到县医院去了,你赶紧收拾一下,咱们赶过去看看他情况怎么样。”
苏小婉慌乱中整理了几件衣服,匆匆把小梦瑶托付给孙大娘照看,便急急地跟着老李出发,直奔县医院。
一路上,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丈夫的身影,想着他平日里忙碌的背影,想着他满脸憨厚的笑容,泪水忍不住滚滚而下。
她从未想到,这样的灾难会突然降临到他们头上。
到了县医院,苏小婉慌乱地询问了前台护士,很快在急诊病房找到李成林。
他躺在病床上,脑门被层层纱布包裹,脸色苍白,眼睛紧闭,气息微弱。
看到丈夫这般虚弱的模样,苏小婉泪如雨下,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
“成林,你怎么会这样……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她哽咽着低声呼唤着,心中满是痛苦与愧疚。
这时,医生走了过来,低声告诉她:“病人后脑勺受损严重,命是保住了,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
听到医生的话,苏小婉的心像是被利刃狠狠地刺穿了。
她强忍着泪水,哀求医生救救自己的丈夫。
随后,她颤抖着,轻轻坐在病床旁,默默守护着丈夫。
李成林的脸上满是疲惫,但眉头微微皱起,似乎也感受到了疼痛。
苏小婉轻轻替他掖好被角,眼中满是怜惜。
苏小婉站在病床前,望着沉睡不醒的李成林,眼眶早已湿润。
丈夫的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微弱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医生的话犹如寒风般刺入她的心:“他现在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可能会永远醒不过来。”
她的手轻轻握住李成林冰冷的手指,试图传递一丝温暖,一丝希望。
“成林,你听得到我吗?我是小婉啊……”她哽咽着低声呼唤,仿佛希望他会回应。
可李成林只是静静地躺着,毫无反应。
这些天,她每天都来守在病床旁,和他说话,诉说生活的点滴。
她告诉他女儿梦瑶已经会咿咿呀呀地喊“爸爸”了,告诉他家里的酸野生意越来越好。
她甚至会故意对着他“生气”道:“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竟然丢下我一个人,你忍心吗?”
说到这儿,她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悄然滑落。
成林,现在家里,我母亲她过来照顾小公主李梦瑶了,我也劝母亲要多注意身体,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