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普通民众,基层管理,部分还沿袭着教员时代的风格。
动员迅速,响应积极。
雪刚停没多久,徐建军一泡茶还没喝透,外面就已经组织起队伍开始铲雪清路。
毕竟这个年代,大部分交通工具都是自行车,在冰雪覆盖的路面上,骑自行车根本无法正常行进。
“我也去出份力,你要是嫌冷就进屋坐煤火边上。”
“用不用我也跟着帮忙?”
“这种活一般都是一个家庭出一个人就够了,你就老老实实给我歇着吧,万一手磨破点皮,心疼的还是我。”
虽然徐建军语气中夹杂着训斥和嫌弃,但是听在廖芸耳中却没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看着徐建军扛着铁锨往外走去,廖芸也没有进屋苟着。
从主屋到大门,就这么点距离,很快就被廖芸整出一个可供行走的小道。
她走到门外张望,看到徐建军已经加入到社区队伍当中,热火朝天的干起活来。
徐建军这套四合院虽然已经买了好几年,住进来时间也不短了,但是一直没有彻底融入到街坊这个圈子中。
除了跟老秦是从一开始就有接触,其他人嘛,最多就是脸熟,见面打个招呼。
今天这凑到一起劳动,一边干活一边聊天,算是以最快的速度熟悉起来。
徐建军也是第一次发现,他在周围人中的口碑还算不错,这都得益于秦志远的推崇备至。
用葛大妈的话总结,就是他人不在社区,但社区中已经充斥着他的传说。
“秦老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我哪有他说的那么好,你们也别信以为真啊,就是机缘巧合下救了老头一命,他没漂亮待字闺中的闺女下嫁报恩,就用这种夸张的方式追捧一下我这个不懂事的年轻人。”
“哈哈,我们当然不会偏听偏信,不过老秦头没有漂亮闺女,他孙女用不了几年也到出嫁年龄了,要不你考虑一下?”
“婶子,你可别害我,我对象就在院子里呢,要是让她听见,打翻醋坛子,那我这订好的婚事再起波澜,您可要负责啊。”
“你对象我也见过,确实水灵苗条,老秦头家孙女你看不上眼也情有可原。”
“哎,我算是发现了,不能跟葛婶子你多说话,不然到时候老秦找我兴师问罪,怪我嫌弃他孙女不好看,这个罪名我是逃不开了。”
众人听徐建军说的有意思,都跟着大笑起来,葛大妈虽然是个热心肠,但是碎嘴也是真的,被徐建军以这种开玩笑的自嘲方式给点明了说出来,大家反而不会在意胡乱传播了。
本来徐建军平时神出鬼没,少有参加社区活动,又是老秦口中的大学高材生,国家重点单位未来干部,应该是那种不苟言笑的高冷形象。
但是接触下来,才发现他不羁言行,开朗和气;是个很有礼貌,又风趣幽默的年轻人。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躲不开人情世故,这里毕竟是自己以后长期生活的地方,花点心思经营一下邻里关系,还是很重要的,何况这对徐建军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第二天徐建军把廖芸送到学校,上午的授课她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感觉不在状态,中间有好几次停顿,需要拿着教案重新整理思路,才让课程不至于中断。
这放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好在廖芸在学生之中人缘很好,对于老师的些微失误也选择性的无视了。
但是坐在前排,眼尖的同学还是发现,廖老师在黑板上书写的时候,那闪闪发光的戒指。
课间的时候,就有活跃的学生借着咨询问题的名义,凑到廖芸的课桌边仔细观察。
“老师,这枚戒指真漂亮,您这是要结婚了吗?”
“谁告诉你戴戒指就是要结婚的啊?”
“我从书上看的。”
“看的什么闲书啊?拿出来给老师也看看。”
“呵呵,很早之前看的,早不知道扔哪儿了,您还没说到底是不是呢?”
廖芸年龄不大,又是去年才本科毕业的学生,为人也随和自然,没有那种师生间的距离感。
所以班上同学对她这个老师也不像面对其他老师一样紧张害怕。
“对啊,你们老师我年龄也不小了,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了。”
“老师您哪儿老了,您就不要在这儿打击人了,而且我们可是听说,您还是学生的时候,有不少追求者呢。”
“张晓燕不要胡说八道啊,我跟对象是当知青的时候就认识的,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一个追求者,哪有你说的情况?”
“老师,我是把暗恋者也算进里面了,哎呀,算我错了,哪有老师打学生的,廖老师,那你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要吃喜糖?”
“现在还没确定,不过也快了,到时候喜糖肯定少不了你的。”
经过课间聊天放松,廖芸也逐渐找回状态,暂时把徐建军以及婚纱这些杂念抛诸脑后,认认真真上课,开开心心下班。
虽然街上的积雪还没有融化,虽然天气异常寒冷,但这都挡不住廖芸跟着徐建军去定制婚纱的热情。
南城在旧社会的时候鱼龙混杂,是贩夫走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