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笑间,周围的血雾都渐渐散了去。
眼前的场景,忽然变成了一片冰天雪地,四处皆是一片的白。
她看到一个女子从雪地中爬起,双眼中是一片空寂。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个女子此时心中的迷茫和迷惑。
像是重新在再次认识这个世界。
她起来之后,便漫无目的的在雪地中行走。
好像失去了什么,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她摸了摸自己胸口,有些疑惑,继续一边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
天地之间,只有这一道身影,凄冷顾忌,形单影的走在那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而这冰雪中的场景,似乎便是她作为神的记忆的开始。
难道,在那之前,还发生过什么事么?
她甚至不记得是从生从何来,是如何成神的。
但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自己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忘了做。
而整个幻境中也开始渐渐被血雾所覆盖,有一股怨气和恨意想要想要入侵她的意识。
白三三颦了颦眉,淡淡道:“忘了,便忘了吧。等想起来,再说。”
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场景瞬间湮灭。
血雾也在瞬间散去。
眼前的的场景再次变化,方才她摘花的地方变成了一片熟悉的花圃。
周围也变成了熟悉的院子。
而在这个院子中,便见一貌美少年正在修剪着花枝。
他嘴角含着笑意却凉薄又讥诮,平静的眼中掩藏着滔天恨意。
却用修剪着花枝来抚平着他内心的波涛。
眼前的画面一幕幕的闪现。
她看到,少年被鞭打的浑身是伤,也看到他被司马烈打骂,看到他用那双修剪花枝的手伺候那个男人从里到外——包括,在床上。
也看到了那个男人对少年的近乎变态的独占欲和控制欲。
他像是把少年当成了自己的宠物,但宠物却并不亲近他。这让他恼羞成怒。
一次次的折磨让少年的那双眼中渐渐失去了光彩。
“别用你这双眼睛看着我!”司马烈掐着锦城脖子,“你只是一个奴隶,你要做的,就是伺候我,听我的话,你明白吗?”
“我是你的主人,是你唯一的主人。你的忠诚只能对我,别再让我看到你和别的女人说话。也别用你那双眼睛随便去看别人。”
“疼吗?疼你就求我。求我,我会给你想要的。”
“你耍那些把戏,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能宠着你让你为所欲为,也能让你下一刻就死在这里。”
“锦城……看着我!乖,听我的话。只要你一辈子乖乖待在本将军身边,心甘情愿的成为我的人……”
少年的眼睛冷漠如冰,却是,
心死如灰。
白三三眨了下眼睛,轻凛了下眉。
眼前画面忽然一转,却是鲜衣怒马少年郎骑着马在校场中射箭。
神采飞扬的的模样很难看出和方才她所看到的那个少年是同一个人。
即便他们长得一模一样。
少年百步穿杨,每射中一箭便会回身看向身后的一众同伴,脸上一片明朗的笑意。
忽然,那少年回头,看向了白三三的方向,似有所感一般,冲着她笑了一下。
白三三往前轻轻走了一步,眼前便瞬间变成了一片血腥炼狱,整片天都变成得暗沉,
如恶魔般的男人执剑带着人冲杀了进来,几乎所有人都变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
而活下来的,便成了俘虏,被他们一个一个像是对待畜生一样被关进了笼子里掳走。
白三三颦眉。
这是,锦城的记忆。也是他仇恨的来源。
若要破这个幻境……她知道了。
她继续跟着这个幻境走。
果然画面中的场景继续在发展时间线。
被掳走的奴隶中,其中一个,便有方才在校场上骑马射箭的少年。
他眼中满是愤怒,恶狠狠的瞪着那些把他抓走的人。
这时,三三看到司马烈缓缓走了过来。
而眼前跪着一排鲛国俘虏。
其中一个,便是锦城。
“大将军,这里便是从鲛国皇族中抓回
来的俘虏。”副将恭敬道:“您看,是直接杀了,还是发往奴隶市场,还是……”
“鲛国族人模样过人,倒是不错的玩物,贵族们肯定喜欢,杀了做什么。”他淡淡开口,目光扫了一眼底下被强行跪在地上的俘虏。
这一眼,他便定了其中那个少年身上。
“臭小子,不肯跪下是吧,我现在就废了你双腿!”士兵拔剑就刺穿了他的小腿。
那个副将似乎是想求表现,马上说:
“大将军,这小子模样资质都是上上乘,这般美貌,若是杀了也可惜。不如将军收到府上去当奴隶?”
司马烈缓缓走向了锦城,他的眼睛仿佛一种被蛊惑的痴迷,紧紧盯着他的那双破碎却凶狠的蓝色眼睛。
在这一瞬间,三三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
是那个男人身上在散发着一种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