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看到孙兴,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又向孙兴旁边的驴二点了点头。
曲云道:
“小兴,有事吗?”
孙兴和曲云虽然都是年近四十岁的中年男女了,但因为二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时候相互呼对方为“小云”和“小兴”,虽然年龄大了,仍然沿袭着这个称呼。
孙兴正不知如何开口,他旁边的驴二就先开口了。
驴二盯着曲云的眼睛,说道:
“阴长华死了!”
曲云听到这个消息,不由脸色一变,眼中露出惊恐之色,但随即想到了什么,掩饰的一笑,说道:
“阴长华是谁?我不认识。”
驴二从曲云的表情中,已经确定曲云和阴长华有关系,他也不再客气,直接就迈步进了院门。
曲云想要拦住驴二,但又不敢拦,只好救助的看向孙兴,说道:
“小兴,这是怎么回事?”
孙兴叹了口气,说道:
“小云,你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问你几个问题。咱们还是进去谈吧。”
曲云沉默了,向后退了一步,让孙兴走进来,她探头向外观察一下,这才把院门关上,并上了闩。
孙兴问道:
“小云,老陈在家吗?”
老陈是曲云的丈夫。
曲云道:
“他在屋里休息。你们要问什么,就在院子里谈吧,别打扰他了。”
孙兴猜想,曲云做的事,她丈夫可能不知道,所以曲云才不想在盘问的时候,被丈夫听到。
院子虽然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种植着花草,院中有一棵槐树,树下有一张竹桌和几张竹椅。
曲云请孙兴和驴二坐到竹椅上,她要进屋为二人拿水壶泡茶。
驴二道:
“曲老师,不用麻烦了,水就不喝了。我有几个问题问你,咱们还是直奔主题吧。”
曲云畏惧的坐在孙兴的旁边,她已经猜到驴二要盘问什么事,她惧怕驴二,所以本能的靠近孙兴坐下,希望孙兴能保护她。
孙兴知道自己心软,如果自己审问,曲云可能不会对他说实话,只能由驴二盘问她,驴二唱黑脸,他唱红脸,一唱一和,问出曲云知道的真相。
驴二虽然知道曲云的遭遇也很可怜,但事关莲花和朵儿的下落,他不能不硬着心肠,用一种冷硬的态度讯问曲云,如果曲云不肯说,他也会采取必要的强硬手段,逼问曲云。
虽说曲云可能不是红花盟的骨干分子,但参于培训,就是助纣为虐,一种间接的犯罪。
驴二盯着曲云的眼睛,冷冷说道:
“曲老师,我也不和你绕圈子了,我就问你:那些被拐来的女孩子,被关在什么地方?”
曲云惊惧的看看驴二,又求助的看向孙兴。
孙兴叹了口气,说道:
“小云,既然我们能找到你,说明我们已经有证据,可以证明你和阴长华,参加拐卖少女的案件。”
“这是犯罪行为,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只能把你带到警察局审问,但你应该知道,如果由别的警察审问你,不死也会脱层皮。”
“咱们是老朋友了,我也不想把你带到警察局对你用大刑,你现在对我们说出来,我可以对你网开一面,不向警察局上报你参与其中。”
曲云见孙兴都这样说了,知道自己无法脱逃审问,她又是羞愧,又是恐惧,忽然双手捂脸,嘤嘤的哭泣起来。
曲云这一哭,把驴二和孙兴都弄得束手无策了,二人只好相互一眼,先让曲云哭了一会再讯问。
曲云哭了一会,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
驴二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刚要打断曲云的哭泣,被孙兴摇头阻止了。
孙兴温和的对曲云说:
“小云,你要哭就哭吧,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再苦再难,也不能跟着坏人,坑害小姑娘,那是要遭天遣的!”
曲云哭泣着说:
“我没有,我从来没伤害过那些小姑娘……”
驴二冷冷说道:
“袖手旁观,知情不报,对小姑娘也是一种伤害,也是一种罪恶!”
曲云无话以对,只是哭泣。
孙兴叹息一声,说道:
“小云,你是怎么卷进来这种事情的?”
曲云的哭泣渐渐缓和,她擦拭着泪水,哭诉着自己的经历:
“小兴,我这些年的经历,你已经知道了,但你不知道,我们的生活有多困难。”
“老陈被济南的那个权贵,不但打断了双腿,还打成了内伤,生活不能自理,还经常咳血,全靠药养着。”
“我把老家的院子卖掉了,换了这个小院子,仍然入不敷出,日子一天比一天困难。”
“我也想找份工作,挣些薪水被贴家用,可是,你也知道,从小我就只会音乐,没做过什么工作。”
“我承认,是我好面子,不好意思去做工,因为我以前在舞台上,是人人喝彩的音乐家,让我去做被人呼来唤去的佣人,我接受不了这个反差。”
“可是,生活越来越难,别说没米下锅了,就连老陈的医药费都没有了。”
孙兴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