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后,房间只留陈雁飞一人愣在那里,他不明白成野为什么冲他发这么大的火,他们才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转身目视向成野离开的方向,陈雁飞目光渐渐的凝聚出一层不容忽视的阴冷。
渐渐的,陈雁飞面无表情的坐到沙发,翘着二郎腿,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白色粉末,咧嘴一笑:“戒毒,哼!戒毒是不可能戒毒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戒毒。”
冷哼一声,陈雁飞用指甲盖从小包里剜出一点粉末放在鼻孔。瞬间,在光线的见证下,一个几近癫狂,痉挛的青年,开始了他的竭斯底里。
通塬大厦的居房不可谓不奢靡。
琉璃墙壁,水晶吊灯,连走廊都是品质很高的藏青色地毯,特别是在任天龙入住的这层,更是将走廊摆上了中型罗汉松,一看就是价格不菲。
咚咚!
影子打开门,见来人是成野一众,便示意进来。
跟成野一起来的有陈雁飞,徐厚志等一帮忠于成野的势力骨干约十三人,这帮人面向任天龙弓身道:“龙哥。”
这里面有见过任天龙的,当然也有昨晚没见过任天龙的人,他们看到,或多或少显现出一丝惊讶的神情。
任天龙,任传奇,那个搅的阳城天翻地覆的年轻人,竟是面前这个看似比柔嫩,且相貌普通的青年?
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挽。
众人还算见过世面,惊愕的神情在弓毕起身之后归于平静。
“说吧!”
任天龙盯着成野,语气平和道,他拍了拍身侧的黑皮沙发,示意他坐下来。
“龙哥,是我没用!”
成野站在原地有些自责,他知道任天龙所问何意。
毕竟整日被骞乐镇霸主郑文辉压制,底下人怨气滔天,想不让任天龙知道都难。
他的话听在陈雁飞一干人的耳朵里,有些刺耳,很多人都皱起了眉头。
这个时候,他们并不拿任天龙当自己人。
老大在“外人”面前自灭气焰,委实有些丢脸。
“别这么说,眼下什么局势,说来我听。”
……
午后,尘非尘、土非土,此刻温热的气息以一种不可逆转的局面,迷漫在离风华镇相距四公里的骞乐镇一带。
镇东一座鼓楼此刻喧嚣不断,这里是“秋兴”之地。
也就是斗蟋蟀,斗蛐蛐的地方。
此地的斗蛐蛐可并非娱乐杂耍一般,而是聚众赌博。有的人可以晃眼日进斗金,有的人也可能顷刻间倾家荡产,当然不乏一些小资烂赌之流,浑浊挣扎在其中。
由此,宣泄与激烈的情绪,也就无可厚非的波及开来。
当然,不管谁赢谁输,获巨利者永远是这里的庄主。
“啊哈,你又输了!”
“哈哈!”
“哎,狗东西,真不争气!”
一名中年男子垂头丧气的步出楼外,他走下台阶,绕到一片林子后面,点燃一支烟,正准备方便。
可是突然,他神色一惊,顿然放声大叫,可未等“庄”字出口,喉咙已被一块明晃晃的刀片瞬间割断。
太快了!
“一举螯头,再婚牛氏,利绾名牵竟不归。饥荒岁,双亲俱丧,此际实堪悲。堪悲赵女支持,剪下香云送舅姑。罗裙包土,筑成坟墓;琵琶写怨,竟往京畿……”
鼓楼塔台,昆曲《琵琶记》里的一段沁园春,此刻斥欲正浓的从一个复古的留声机中,如精灵一般脆耳的激烈出来。
科技这么发达,有手机有电脑,用留声机听戏足见听者的儒雅与念旧之风。
随着留声机里别致的昆曲宣泄而出,塔楼下方一众浩瀚人马恢弘而至。
“不好!”
塔楼外,围守的人马见任天龙等人气势如虹的扑咬过来,当即抄起家伙冲了过去。
面对阻挡的一众黑衣大汉,成野、影子等一干较有身手的首当其冲,为任天龙挡下第一波刀枪棍棒。
基于此,任天龙所行,像是康庄大道无人能挡。
随着塔楼下方汇聚的敌对人马越来越多,任天龙这边的兄弟也都怒气决绝的冲杀过来,气势如排山倒海一般。
除了固守风华镇的少数人手,以任天龙为首,成野主导的所有弟兄全都集结于此。
想来,此次出击是带着必胜的决心。
曾子说过,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成野对任天龙不折不扣的信服,为他以后成就自己怪诞惊奇的人生,埋下了冗长的伏笔。
双方杀伐混乱,刀光剑影,一时间将塔楼乃至边围挤的水泄不通。
因为战斗的激烈,敌对的勇猛,任天龙带着影子,成野,大豁牙三人刚冲到塔楼一楼大殿,便被阻住了身形。
任天龙目光惊闪,向靠前一名持刀男子右臂一振,挥击重拳,来人便被横撞地面,随着翻飞身子的还有那把虎虎生威的宽厚大刀。
大刀空中骤斯,任天龙身形如风,一脚将刀身撞向身前,随即气势不减的,冲向身形显有一丈开外的一众猛汉。人刀并进,众汉用手中刀棍刻意一挡,只听哐当!一声,杀伐更盛。
撞刀被挡住了,可是任天龙已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