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天职法官断言,阳城的天鸢阁,是中东乃至天朝,最具历史意义与绝佳要地的据点,它靠近海域,还跟天朝帝都上京相邻。若不是忌惮各方势力,天鸢阁不只是设立一个堂口,而是做为血夜联盟在天朝,最重要的指挥重地去驻扎。
若不是血夜联盟帮规里,有一条人性化的规定,罪不及孥,那崔家估计早已被帮派株连一空。
“嗯,好茶,武夷山的大红袍,廖执事,在下得幸有了口福。”
穆粱辰来到风坡庄,倍受廖劲方器重,不仅封其鄂州一品堂堂主,还直言会为其得意的两名爱徒报仇。此等提携恩宠,是在阳城天鸢阁,崔明杰手下,完全体味不到的。
如此天壤之境,让中年自恃稳沉,有些功夫的穆粱辰,怎能不动容。
本来凝聚的严肃气氛,在一盏茶的功夫,他就感觉轻松许多。
“此茶需要气候温和,冬暖夏凉的环境种养,是以谷雨过后,四月中下旬,五月初采摘。早了晚了,这茶的味道便淡了,完全没有十二泡之后,仍会齿颊留香。所以说,时机很重要,否则便辱没了此茶“岩茶之王”的名号。”
大红袍出自闽城武夷山,素有“茶中状元”之美誉,它香气馥郁有兰花香,香高而持久,“岩韵”明显,是以九龙窠陡峭绝壁上,仅有四株灌木型的千年古树,产出,是为稀世之珍。
廖劲方再次将二人喝空的茶杯,斟了八分满,自顾着将茶递向唇边,吮吸着小品一口,随即望向穆粱辰的脸,淡淡的笑道:“你说是吗,穆堂主?”
穆粱辰因为天鸢阁一战,被动退守,身上多少有些创伤,所幸面目伤痕不深,且有复原的迹象。所以看穆粱辰的脸,你会发现,他错络粗堪的面容上,如不经意,不仔细,你很难发现这些疤痕。
“是的,廖执事是茶道高手,穆某只是粗人一个,茶理还很浅薄,今日受教了。”
穆粱辰拱手谦卑,正准备从落座的木椅起身,行恭敬大礼,被廖劲方用眼神平静的杜绝了。
“粗人,呵呵,我血夜联盟帮徒众多,高手却寥寥无几,你穆粱辰尚有一席之地,怎么能说是粗人呢,穆堂主说笑了。”
廖劲方说这句话时,眯着眼,显的整个人有些颓唐,不知是故作姿态还是神情使然。
“这得感谢廖执事,若没有您的帮衬提携,穆某或许在帮派中无法立足,更别说坐拥一城的堂主。”
穆粱辰闻言,再也坐立不住,当即恭敬起身,感激的朝廖劲方深深的一拜。
一品堂是血夜联盟在鄂州,同阳城的伏魈堂一样,是地域城唯一的一座分堂。对一个帮派地域主干都算不上的穆粱辰,特意封爵堂主一职,实属帮中罕见的临幸。
“穆堂主,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为我血夜联盟忠心耿耿,如若让你这样的高手蒙尘,岂不是我们帮派的损失。之前让你在阳城崔明杰的手下办差,实属暴殄天物,让你受了屈辱,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啊。”
廖劲方看着弓身而立的穆粱辰,放下手中茶杯,一改慈容,不苟言笑道。
“不敢,对血夜联盟忠心是属下的职责。”
穆粱辰在阳城的伏魈堂,倍受崔明杰的冷眼与打压,他穆粱辰有能力力保崔明杰出逃,完全可以将其击杀,反正血夜联盟的这个据点,被军方连根拔起,数百帮众丧命,纵然是堂主之死,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
为何会将一个放眼污秽,提起怕脏的鄙唾之人救出,还带到了冀州城,这便是穆粱辰的厉害之处。
以谋其生,需施予人,众显诏之。
“很好,今日找你来,是为了了结你心中的一个死结。”
“报
仇?”
穆粱辰听廖劲方一言,当即面色动容。
要知道,他的两名爱徒是死在了阳城的涏运河上,无论是那个叫任天龙的少年,还是纪家、叶家,都跟他们的死脱不了干系。
他发过誓,要血债血偿。
短木横行,丛草遍野。一股阴云在黄昏落寞之前,悄悄闪落过山顶,把山体映衬着暗明不一。
任天龙被金丝虫寄生,此事实属罕见至极,这种概率好比正觅食的青蛙,在它猛力一跳准备去扑食蝼蛄的时候,恰好撞向正俯瞰美景的麻雀。麻雀受惊,掠空疾驰,冲窜向了低空飞行的飞机左翼,造成了坠机。
此处除了水泉洼地的平静,便是幕落黄昏的安宁。
任天龙晕睡在洼地一旁,渐溢的山泉途经他润嫩的手指指尖,清凉冰爽,孜孜不倦。
咳咳!他躺落的身子突然坐了起来,捂喉深咳了两声,惊魂未定的神情突然惊恐起来,当即一个起跳。
任天龙迅速褪去衣裤,慌忙的检查身体每一处肌肤,发现并无异样。而且连怪虫窜进皮肤的“入口”,都很难查寻到疤痕印记。
跟做梦一样,诡异极了。
任天龙接着活动了筋骨,未感触有疼痛或身体不适的症状后,当即大呼一口气,瘫软在了地上。
真是想想都后怕,怪虫终于退去了,任天龙侥幸的想着。
三条长虫在他狰狞的眼皮底下,蹿进他的肌肤,这种感触何等惊骇,绞痛又何等张狂。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