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雲峥加快步子,很快来到许娇娇身边,还未开口,许娇娇便乖顺的欠身行礼:“妾见过王爷!”
相较于其他人的激动与活泼,许娇娇则过分安静。
她一点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只眼底满是抑制不住的期待光芒。
后宅女子很少能有机会出门,龙舟赛这种事情对赵雲峥来说早已见怪不怪,但对于她们而言,却是十分新奇和有趣的。
许娇娇下意识流露出的迫切叫赵雲峥忍俊不禁。
这么多人,王府下人准备了四辆马车早已等候在府门外。
赵雲峥行事向来不看人脸色。
他径直牵住许娇娇的手,走上了第一辆马车。
余下众人脸色精彩万分。
只是宸王不开口,可没人敢往上凑。
于是王妃与侧妃白漪如上了第二辆马车,两位庶妃上了第三辆马车,至于剩下的侍妾们,则可怜巴巴的悉数挤在了第四辆马车里。
马车驶离,不多时就到了太平湖附近。
虽还未见到太平湖,但许娇娇已经听到了阵阵人潮涌动的欢笑声。
她轻轻掀开帘子的一角往外看去。
马车外的街道上人头攒动,人们皆满眼笑意的往太平湖边涌动,亦或是在各个摊位前挑选着心仪的物品,整个街道热闹非凡。
赵雲峥见她向往,不禁也看向车外的街道:“娇娇以前可有来太平湖看过赛龙舟?”
许娇娇的眸子骤然暗淡下来。
她自卑的低下头,不安的揪紧了手中的帕子:“不曾来过,妾自记事起便在各种大户人家里做婢女,若非做了王爷的侍妾,只怕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来看这龙舟赛…”
赵雲峥的目光落在许娇娇的身上,目光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在他眼里,许娇娇就像是一朵路边的小花,柔弱却又坚韧,尽管承受着风吹雨打的磋磨,但依旧努力生长。
明明她自己吃尽苦头,却依旧能包容万物,即便被人处处打压与诬陷,也能保持一颗善良坚强的心。
想来她的处处谨小慎微也是因为受过太多的苦,从而养成的本能。
与后宅里那些自幼便养尊处优的女人相比,许娇娇纯洁善良太多。
许娇娇这样的姑娘,倘若没有成为他的侍妾,想来可以嫁与一个爱慕她的寻常男子,安稳一生…
他将大手轻轻覆在许娇娇握紧帕子的小手上,柔声道:“无碍,以后本王年年陪你来看。”
许娇娇惊讶抬眸,眼眶却是慢慢红了一圈,根本不敢相信,她也会有这般被人呵护的一天。
须臾,她吸了吸鼻子,羞赧一笑:“王爷可要说话算话~”
看着许娇娇染上绯红的脸颊,赵雲峥心神震动,柔声道:“自然算话。”
……
第二辆马车上。
王妃与白漪如相对无言。
临近太平湖,白漪如突然开口打破沉默:“姐姐,您觉得许氏这人如何?”
一直闭目养神的王妃睁开眼,平静的看向白漪如:“妹妹想说什么?”
王妃不接话茬直接反问,白漪如恍若未闻般镇定自若。
她浅笑着,只是笑不达眼底:“依着规矩,应当是您与王爷同乘,如今许娇娇一个侍妾却占了本该属于您的马车,妹妹只是替您觉得委屈罢了。”
王妃瞥了一眼白漪如,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鄙夷与冷漠,只字未言却又像说了千言万语。
无形的威压让白漪如笑容渐渐消失,拢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收紧。
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移开视线时,王妃却柔和的笑了笑:“在宸王府,宸王就是规矩,谁能与王爷同乘,取决于王爷的心情,你我皆是王爷的女人,自然要以王爷为重,何谈什么本该与委屈。
妹妹,这样的话日后还是莫要再说了。”
白漪如恭顺的点头:“姐姐教训的是。”
话虽如此,但白漪如的内心却嗤之以鼻。
这后宅中的女人,谁不想独得宸王恩宠,如今马车上只有她们二人,王妃又何必装出这副大度端庄的模样,怪令人膈应的。
王府里。
郑安桐靠在软踏上,聚精会神的看着乳母包粽子:“王爷喜欢吃鲜肉粽,乳母给粽子里多塞点肉。”
乳母失笑:“这粽子已经很多肉了,再塞可就成肉丸子了。”
一想到宸王看到粽子,就会念起她的好,郑安桐赧然一笑。
她不禁侧目看向明乾院的方向:“乳母,桃香,你们有没有觉得,今日王府里格外安静?”
桃香脸色微变:“奴婢不知。”
郑安桐一眼便看出她的异常,当即坐正了身子:“说!怎么回事?!”
桃香一个哆嗦跪下……
得知宸王带着后宅所有的女人去看龙舟赛,独独将她一人留在府里,郑安桐当场气哭。
她一把掀翻了放在了篮子里的粽子:“还包什么包!王爷如今厌弃我到如此地步,包粽子又有什么用!”
乳母却轻叹一声,从地上捡起篮子:“人生在世,岂能事事顺心,侧妃娘娘如今只是栽了一个跟头,又怎知没有机会再站起来?
况且,那太平湖畔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