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出殡所需的仪仗,以及陪葬的物品清单都在这里了,还请晋谦王过目。”
礼部前来禀告的官员有些拘谨的开口。
叶纪棠:“不是说了吗,这些事你们只要询问懿德王的意见就好了。”
“臣之前已经请懿德王看过了,只是王爷说其中有一样,还需要您过目才行。”
叶纪棠:“什么?”
“陛下的那个扳指。”
“……”
原本按着礼部官员的级别,是万万轮不到他来和叶纪棠说这件事的,只不过这次行宫谋逆似乎丞相也有一份,因此作为他得意门生的礼部尚书自然也被一同落狱待审,供出了不少礼部中其余的太子.党,以至于他一个清史司竟成了其中最大的官。
这晋谦王还真是名不虚传,光是这不说话是的气势就压的人喘不过气来,不过说起来,先帝不是属意他继位吗,怎么现在看来反而是懿德王总领全局呢?算了,这些大人物的斗争岂是他区区一个四品官能管的,还是安安分分做好自己的本职就——
“就按这样吧。”
“啊?”
这人正漫无边际的散发着思维,忽然听到叶纪棠开口,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叶纪棠重复一遍:“就让这扳指一同入葬吧。”
“……是,是,臣这就去办
。”他这才反应过来,连连应是,从叶纪棠手中接过那折子,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喝口茶。”一边坐着的向挽清这才开口笑道。
距离他们回京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光是忙先帝的丧事就已经令人头疼不已,更何况还有皇后与太子及其党羽的事情。
这么大一批人贬的贬废的废,抄家的抄家砍头的砍头,真要操作起来,那真是令人头疼的很,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原先一直玩世不恭的懿德王在这三天里展现的能力与魄力,足以令天下侧目。
也正是因为有他在,叶纪棠与向挽清才能难得在这人仰马翻的局面下偷空躲懒——也只是相对应的。
实际上这段日子他们从未停下过对北汉朝局以及金银楼打探,甚至还以淑和的名义对唐禗去了一封信,旁敲侧击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
毕竟北汉之行就在眼前,如今看来那地方也是个不太平的,自然是谨慎些的好。
“王爷,县主,大司马求见。”
“请他在偏殿稍作,本王马上过去。”叶纪棠吩咐一句,又有些意外的开口,“原本是想等出殡之后再去拜访大司马的,没想到他竟然主动过来了。”
向挽清:“应该是看到这几天你好朔宇的举动,有些坐不住了。”
圣旨的意思是七皇子继位,如今却是九皇子主持大
局,老臣怕有违先皇的托付主动来找,也是很正常的事。
叶纪棠点了点头:“要一起过去吗?”
向挽清:“这种事我就不必去了,正好快到午膳时间了,我今天就早点过去。”
叶纪棠:“如果是为了避嫌,没关系,我不在意。”
向挽清还是摇头。
就算叶纪棠不在乎,她自己也不能不多想。
女子参政本就是大忌,她之前在背后搅弄风云也就罢了,现在局势敏感,她还是少出面的好,免得横生枝节。
更何况她也相信叶纪棠自己也能说服大司马。
叶纪棠见状也没有坚持,只是嘱咐她午膳多用一些。
这三天里因为事情太多,为了方便起见他们二人和叶朔宇都是宿在宫中,因为没有成亲,向挽清便是睡在明妃的明华宫,平日里她也多和明妃一起用餐,平日里服侍用药也是有的。
而沾向挽清的福,明妃也竟也和叶纪棠在一张桌子上吃过两次饭,激动的双颊通红,好不容易平复的伤势都差点复发,被医老勒令彻底好之前不准再见面。
明妃甚是忧郁,但旋就是每日更努力的换药,用药,恨不得把最后一口药汁都舔干净。
向挽清今日去得早,走到宫门口的时候正好碰见三个太医从里面出来——如今明妃伤势平稳,医老便不常入宫
,只让这几人平日里来给明妃诊脉。
说来还是向挽清第一次看到这几个太医,对方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就要离开,向挽清却瞥见其中一个极为眼熟的。
“县主,怎么了?”守门的宫人见她神色有异,问道。
向挽清没有拦住他们,看着几人的背影一指右后方的那个:“这位太医叫什么?”
“庄郃,庄太医,年纪虽轻,医术却不凡,连医老都夸过两句。”那宫人由衷的赞叹下,又问道,“县主可是哪里不舒服?要请庄太医回来问诊吗?”
“不必。”向挽清摇了摇头。
那宫人虽然疑惑,但也不敢多问。
“能让你感兴趣的人可不多,那庄太医除了医术好些,也没什么出奇之处吧。”
向挽清走到内殿的时候,显然已经有人把门口发生的事报了上去。
见她进来,明妃故意打趣道。
向挽清:“倒也不是有趣,这庄太医曾帮过我一个忙,正想着该如何报答呢。”
明妃:“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