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急着召儿子进宫,可是有什么要事?”
太子昨日宿醉,今天早上酒还没醒,就被皇后宫里的人急匆匆带进宫里,现在说这话的时候,头还在隐隐作痛。
“混账东西,给本宫跪下!”
皇后见他这副熬夜疲累的颓丧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拍凤椅,厉声呵斥。
太子吓得一个激灵,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下意识的先跪倒,最后那点酒意,也彻底消散。
“母后……母后切莫动怒,小心凤体。”
“你要是真担心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皇后恨铁不成钢,“你父皇如今病重,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叶朔宇不说寸步不离的侍奉,那也是每天问安,待上一两个时辰再走,而你呢!”
太子隐约猜到了是什么事情,面色戚戚:“儿臣……儿臣也……”
“你什么!你如今众人和大臣饮酒作乐,哪里还有半点为人臣为人子的样子!难道真的要等御史台参你一本不忠不孝你才能醒悟吗!咳咳咳……”
皇后又气又急,一口气顺不过来,几乎要咳的几乎背过气去,太子担心的不行,可看到皇后满脸怒容,又不敢擅自上前,怕惹得她更加生气。
“
母后不要动气,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
皇后一只手颤巍巍的指着太子,像是还想说些什么,结果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不说,反而怒急攻心,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太子像是被吓傻了,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宫人一阵慌乱,才急忙起身跑到皇后身边:“还不赶紧传太医!”
“咳……咳咳,回来,不许去!”
皇后闻言,强撑着抬头,一边咳嗽一边低声呵斥,眼神凶狠阴翳。
“母后!”
太子还想再说,皇后却突然攥紧他的右臂,力气之大令太子倒吸一口凉气。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这时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神色紧张却动作熟络的将里面的丹药和水喂她服下。
皇后这才深吸一口气,渐渐缓过神来。
见她不再咳嗽,太子才松了一口气,可旋即又慌张道:“母后,你的病怎么又严重了,为什么不宣太医好好看一看。”
皇后毕竟疼爱自己这个独子,方才的怒气经过这么一打岔,也冷静了许多,面色哀戚的开口:“我的身子自己清楚,早已是强弩之末,多撑一日都是赚的,宣太医也没用。”
太子:“我……我不相信,母后,宫里这
么多太医,我不相信都治不好你!更何况就算太医不行,我们也可以广寻天下名医,总有人能治好母后你的!”
皇后摇了摇头:“若是真的有人能治好,我又何至于拖着个病躯过了那么多年,我这病,治不好,也不能治。不过你放心,一时三刻,母后还不会有事。”
太子眉心猛的一皱:“母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他母后不过只是普通的体弱多病,可如今听这话来看,似乎是别有隐情。
什么叫不能治,为什么不能治,有谁能让堂堂一国之后连治个病都畏畏缩缩,迟疑不决?
“太子,你从小就被我护着,以至于养成了如今的性子。遇事缺乏思考,没有自己的主见。如今有我,有丞相护着倒也罢了,可丞相已经年迈,我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万一等我们都走了,你登基称帝,这样的性子是要有大祸的啊。”
只可惜皇后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而说起了其他。
“母后,您别这样说,您和舅舅都会长命百岁的。”
太子见皇后说着说着又要激动起来,虽然心中有些不服气,但也不敢显露出来。
“这些都是虚话。”皇后无力的摆了摆手,“你日后登基,要
依仗的只能是心腹大臣,你舅舅的两个儿子自不必说,他们两人虽然关系不洽,但你是君,他们是臣,只要你能把握好其中分寸,就能让他们都为你所用。”
“另外还有向铭熠,他年纪虽小,但本事极大,文采谋略不输苏晗。但正因为他太过厉害,你用他的同时也要小心反被其所伤。”
“还有邱琛……”
太子原本还在想自己昨日宴饮之事,怎么突然就传到了皇后耳中,如今突然听到向铭熠的名字,便想起他昨晚劝阻自己不成的事情来,当即眼眸一沉,以为是他在背后告了黑状。
而此时满脑子想着这件事的他,也并未注意到皇后如今说出来的话和语气,竟有几分临终遗言的悲壮与哀戚。
“你可听清楚我方才说的话了?!”
皇后见他走神,忍不住低声呵斥。
“儿臣都听到了。”
“行了行了。”皇后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你快去看看你父皇吧,这几日切记莫要在寻欢贪乐。”
“是,那母后您……”太子有些担忧的看着面色惨败的皇后。
“母后一时半刻还死不了,只是切记,绝对不能向任何人提起我的病情。”皇后有些忌惮的看了眼东南角,若是
目光能透过这些砖墙朱瓦,就能发现她的视线一直向前,最终落在一座不分昼夜灯火通明的琉璃大殿之上,“宫里有些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