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众人都喝的半醉,其中格外清醒的向铭熠就显得极为突兀。
“向侍郎。”工部尚书突然开口道,“难得在酒宴之上遇见向侍郎,老夫敬你一杯,之前荣襄王被查处屯兵造武被发现,向侍郎功劳匪浅啊。”
“尚书言之有理,还不知等陛下身体好转之后,会如何封赏,真是让人好生眼热。”梁玉玦闻言眸光一闪,语气故意调侃道,“其实侍郎当初就应该传信给下官才对,这俗话还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呢是吧,哈哈哈……”
这话看似打趣,实则却是在太子面前指责向铭熠勾结外人,故意不让自己人吃到这一口肥肉。
果然太子听闻此话,当即便微微抬头:“表兄说的有理,铭熠,你当初怎么不传信给本宫,也省的让晋谦王与清乐县主白白分了一杯羹。”
向铭熠:“太子,臣曾经说过,这山谷之内火药密布,需得高手解开机关才能安全运出,若是强攻,一旦里面的人引燃火药,后果不堪设想。”
邱琛立刻道:“侍郎此言差矣,你自己手下的人解不开,也不代表太子手下没有此道高手,这总是要试一试的。”
向铭熠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之上,墨绿华裳衬得他愈发面
白如雪,语调清冷:“能不能解开,本官心里有数,不必浪费时间。”
此话实在是太不客气,在场所有人均都一愣,太子更是面色瞬间一滞,虽然很快又恢复如常,但还是能看出多少有些不自然。
“我们吃肉也总要给别人喝口汤嘛,太子您说是吧,这也算是太子施舍给他们的。”
有了梁玉石这打圆场的话,太子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不少,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坐下,不再谈论此事。
工部尚书好端端的敬酒没敬成,还闹了这么一出,当即也不敢再提及此事,只是自己闷闷的再喝下一杯。
“铭熠啊,你这直言不讳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太子毕竟是主子,你平日私下也就算了,当着这么多人怎么说也得给他点面子吧。”
见此事就算是揭过了,梁玉石这才长出一口气,将身子靠近向铭熠的方向,低声开口。
向铭熠随意应了一声算做答应,只是梁玉石却明白他这是根本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一句,
可除了无奈叹气,也别无他法。
向铭熠这性子不算好相处,说实在的,梁玉石也不怎么愿意和他打交道,可是如今梁玉玦在太子这边屡屡立功,如今又不知
怎么被他收下邱琛,地位更是水涨船高。
他若是再不亲近向铭熠,求得一个合作,只怕之后日子不会好过,毕竟他与太子虽有少年情谊,却也不能仗着这个吃一辈子。
但是如今看来,他屡次朝向铭熠示好,对方却好像从来没有领情,若是再这样下去,他只怕还是得尽快另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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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这一大清早的折腾的半天,是要送给谁去?”
锦碧小心翼翼的捧着怀中的竹篮,忍不住开口问道。
今日向挽清一反常态的起了个大早,一起来就埋头到厨房不知研究些什么,锦碧想要帮忙都被她挥退,从未下过厨房的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可把她吓得不轻。
这弄了一早上,好不容易做出个还勉强能看的糕点来,就连忙往外赶,锦碧刚开始还以为是送给叶纪棠去,可是如今来看,这也不像是去知雨阁的路啊。
向挽清神秘兮兮的一挑眉:“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锦碧确实没等多久就知道了,只是……
“小姐……这地方,不是无旨不得擅入吗?”
锦碧瞧着眼前的院子,黄墙朱瓦,除了皇宫之外,也唯有紧
挨着的禁卫军军营能涂上这两个尊贵堂皇的颜色。
“放心吧。”向挽清从袖口掏了掏,摸出个明黄令牌来,朝着向她走过来的士兵一亮,“我早就让纪棠给我找来了。”
今日是向锦易的生辰,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尚且还在边关,向挽清也并未重生,今年既然回来了,她自然要好好补上这个遗憾。
只是这几日正好排到了他值班,向挽清也只好一早上就做好了糕点,亲自给他送过来。
“县主,这里就是统领休息的地方,您稍等,我这就是请统领过来。”
“不必。”向挽清摆手道,“我在这等着就好,你自己去忙吧。”
那领路的士兵犹豫了一会儿,也没有坚持,便抱拳退下。
向挽清没有等上多久,便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突然孩子兴起,指挥着锦碧随她一同在边上一块屏风后藏好,想给向锦易一个惊喜。
只是门刚一推开,向挽清还来不及出声,就先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她脸上的笑意一僵,脚下的步子也停在原地。
“统领,你说你这是何必呢,整日大伤小伤,比当初在边境的时候还要危险!”向挽清认得这个声音,是
兄长手下的副将,也是当初边境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的老人。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想让他们心服口服,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打服气。”向锦易开口,“如今朝中局势愈发危险,我这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