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雨阁九层。
向挽清随意的将手中杯盏回桌上:“他又将向挽宁禁足了?”
“向挽宁也算是厉害,不知怎么和谨妃勾结在一起,泄露了向铭熠的路线,在半路上派人截杀。”叶朔宇啧啧两声,继续道,“对自己的亲哥哥都下得去手,还真是蛇蝎美人。”
叶纪棠微微皱眉,抬手折扇就在他头上一敲:“好好批你的折子。”
叶朔宇吃痛,可惜打他的又偏生是个惹不起的主,只好瘪瘪嘴,又把头埋回那厚厚一桌的折子里。
叶青临和荣襄王接连倒台之后,朝中经历两次洗牌,一时间人手略有不足。
再加之叶朔宇这段日子以来办事还算靠谱,叶珃似乎是终于看到了自己这个一直不学无事的儿子,对他也是愈发看重,将手上不少事情都交给他处理。
此事虽然是个好兆头,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叶朔宇每日的政务愈发繁重,闹得每日都哀声怨道苦不堪言。
昨日终于受不住这种苦头逃了一次,结果今日就被叶纪棠抓来知雨阁当面监督。
向挽清瞧见他们兄弟两这样子,忍不住失笑道:“你何苦为难他。”
叶朔宇见向
挽清为自己说话,忙抬起头一脸感激,只是还来不及附和,就又被一扇子打在头上。
叶纪棠皱眉道:“他这些日子以来处理过的折子我都瞧过,还算尚可,只是懒得很,若是再不管着,以后怎么办。”
其实叶纪棠口说的也并不十分准确,这些日子叶朔宇处理政务的手段与水平,足矣称得上高超,有些事情便是叶纪棠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只是怕他自负,这才只说“尚可”二字。
看着叶朔宇苦着脸不再开口,叶纪棠这才继续方才的话题:“向铭熠应该是早就对向挽宁起了戒备,所以才会在离京之前故意放一封假密信在房中试探,他提前离开,想来也是前去处理截杀他的人。”
“向挽宁泄露假消息害的谨妃损失不小,若换了平时她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但这次荣襄王一脉自身难保,自然也不会再追究此事。若这样想来,当初向挽宁偏偏会和谨妃勾结,只怕也是向铭熠棋局中的一步,否则以她当时的境地,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入宫。”
向挽清眼中闪过一抹忌惮,继续道:“向铭熠步步为营,当真是好厉害的手段。”
叶纪棠:“如今叶青临已死,叶望烽也算是废了,那么再接下去,就只有太子
了。”
向挽清:“太子软弱中庸,但是有嫡子的身份,还有丞相和向铭熠在,反而更加棘手。”
叶纪棠:“那我们这还有本王,还有清清在,岂不是更厉害。”
向挽清瞥他一眼,失笑道:“贫嘴。”
叶纪棠:“等这些事都处理好了,我们去北汉治好我的蛊毒,山河之大,我陪你到处走走。”
叶朔宇猛地抬头:“七哥!”
叶纪棠:“帝位我不会继承,以后若你愿意就你坐,不愿意就随便找个人来坐。”
叶朔宇将笔一搁,眉峰高高皱起:“可是……”
“行了。”叶纪棠打断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说不定向铭熠确实厉也未可知。”
叶朔宇闭了嘴,只是面色微凝,显然还是有些挂怀。
向挽清瞧着他的神色,微微皱眉,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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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兵造武之事人证物证俱在,叶望烽便是有再多张嘴,自然也是无法继续狡辩。
可一反常态的是,如今就算到了这种地步,陛下却依旧一直没有真的下旨处决荣襄王,反而自从将他押入牢内之后,便再没
有下一步的动静。
“县主,这当初叶青临犯事,陛下说罢黜封号便罢黜封号,说流放就流放,怎么到了荣襄王身上,就这样犹犹豫豫。”茅矜汀坐在向挽清下首,忍不住开口道,“难不成这长子,当真是和别的儿子不同?”
向挽清:“长子固然是一方面,但最要紧的,还是鲁甸。”
茅矜汀:“鲁甸……谨妃的那位堂兄?”
向挽清颔首:“他前段时间刚刚新封了镇西将军,领兵二十万,镇守我南朝与西岭边境。谨妃与他虽仅是堂兄妹,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一真的发起疯来,难保不会做出什么蠢事。”
茅矜汀:“可当初的叶青临不也有右司马?”
向挽清:“当初叶青临事发的时候,虽有兵符,但实际上兵权已经在我父亲手上,即便他要起事,也是有心无力不足为惧。”
茅矜汀:“可囤兵制武毕竟是谋逆之罪,陛下难不成就不加责罚了?”
向挽清:“陛下就算责罚,顾念鲁甸的情况之下,也不会罚的像叶青临当初那么重。”
茅矜汀皱眉道:“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向挽清摇头:“可是陛下不想责罚,难道…
…我们就不能推他一把吗?”
“推?”茅矜汀沉吟片刻,“县主可是有法子了?”
向挽清:“这就是我今日叫你过来的原因。”
茅矜汀略微垂首:“愿闻其详。”
向挽清压低了声音,低语几句,之间茅矜汀不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