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参见晋谦王,见过清乐县主,不知二位到访,有失远迎,万请见谅。”张夏兰得知他们到此的消息,急匆匆出来迎接,又颇为嗔怪的看了眼何安宁,“你这孩子也不提前派人来通知一声,岂不是怠慢了贵客。”
她这副做派,倒还真是有几分母慈子孝的模样。
何安宁:“……”
“大司马夫人不必多礼。”说来这还是向挽清第一次与她这么近的说话,之前即便见面,大多都是在宫宴之上隔着距离点头示意,“我们刚送完北汉使团,临时才想着拜访下夫人,是我们叨扰才对。”
“县主这是哪里话。”张夏兰如今已经四十许,即便保养得当,笑起来的时候也难掩眼角的细纹,“我们也别在这站着了,进去说话吧。”
“好。”向挽清应了声,和叶纪棠一同入了大司马府,左右看了看,忽然开口问道,“大司马不在府上?”
张夏兰得知他们突然到访,本就有几分紧张,听她突然提起大司马,心中更是咯噔一声,心虚笑道:“大人另有事务处理,一时半刻回不来。”
“哦。”向挽清应了声,“这样也好。”
张夏兰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太过紧张的原因,总觉得这句话别有深意,可
仔细一琢磨,又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意思。
张夏兰就在这样纠结忐忑的心态下将他们带到前厅坐下,又喊人捧了香茗奉上,又与叶纪棠与向挽清客套几句,才见向挽清将茶杯一放,敛了眉目开口道:“大司马夫人,其实今日我不请自来,实在是因为有一事不解。”
张夏兰心道“终于来了”,表面上却装作不解:“不知县主所说何事?”
向挽清:“前几日我遣人送给夫人的那些东西,不知夫人可曾看到了?”
“原来县主说的此事。”张夏兰笑了下,朝着何安宁开口道,“安宁,帮母亲去厨房说一声,备些荷叶糕拿上来,这糕点清凉细腻,甚是不错,也让王爷和县主试试。”
“夫人不必故意支开安宁。”向挽清的话让何安宁起身的动作一顿,“此事没什么好避讳的。”
张夏兰讪笑了下:“我也是怕她一个女孩子面子薄,会不好意思。”
“夫人此言差矣,安宁是大司马长女,脾气秉性自小便与寻常女子不同,洒脱随性的很,怎么会因为这种事不好意思。”向挽清道,“更何况她也不小了,这是她的婚姻大事,自然能听得。夫人说对吗?”
张夏兰讪笑道:“县主言之有理。”
这话都让她说了,她除了应和还能如何反驳。
不过同时,张夏兰也第无数次庆幸大司马今日不在府中,否则按照向挽清这般态度,只怕当真会把她暗中做的手脚全捅漏出来。
眼看着何安宁又坐了回去,向挽清这才继续开口道:“之前我听闻刑部侍郎府上似乎有意为其次子与安宁联姻,所以特意查了查他底细,才发现此人虽有才子之名,但实际上常年流连烟花场所,而且还性子暴虐,府中曾有家仆一言不合就被打杀的先例,只是被其父兄压了下去,外人知之不多。”
“我原以为是夫人与大司马被他们的表面瞒了过去,才会动了联姻的念头,可如今分明已经知晓,怎么还会应下婚约?”
“县主这话说的,那些东西且不说究竟是哪里来的谣言,虞奇的母亲与我也算是多年好友,她的品性我最是清楚不过,她教出来的孩子我自然是放心的。”
叶纪棠挑眉:“夫人这意思,是本王和清清在骗你?”
张夏兰:“臣妇不敢,只是比起旁的,臣妇更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向挽清皱眉道:“不知夫人有没有将我送来的东西请大司马过目?”
张夏兰面色微有不悦:“县主这话说的,我自然是
第一时间就请夫君过目的,我虽是安宁继母,但也是将她当做自己亲女儿一般对待,怎么可能在这种大事上隐瞒。”
她这话倒没有造假,她自知提亲之事瞒不过向挽清,以防日后被抓把柄,拿到她那份东西后不久,就已经将告诉了大司马。
不过不是原封不动的传达,而是在原意上加以美化,将原本难堪恶毒的言行,变成人人都有无伤大雅的小毛病。
否则以大司马的性子,又怎么会同意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这样一个男子,也所幸她多年以来都在大司马面前装成一个慈善的后母,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放心让自己一手操办这桩婚事。
向挽清见她说的言辞凿凿,皱眉道:“那大司马对这桩婚事也无异议?”
“县主。”张夏兰微沉了脸色,“我尊你一句县主,是看在陛下的封赏,还请县主莫要忘了,我毕竟也是正一品大司马的正室夫人。你和晋谦王今日若是做客,我自是扫榻以待,可若是再在安宁的婚事上如此咄咄逼人,也莫要怪我请二位出去。”
“母亲,你既知道那人如此不端,为何还偏要我嫁。”在一旁听了半响的何安宁豁然起身道,“这种人卑劣暴虐,我绝对不嫁!”
“放肆!”何安宁在外虽泼辣任性,
实际上在府上对自己这位继母却一直称的上客气,这么多年来似乎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