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白姑娘早已经在里面了。”
城西一偏僻院子外,一辆小巧的马车刚一停下,早就候在一边的小厮就立刻上前,捧着矮凳小意服侍向挽清下车。
“带路吧。”
“是。”那小厮忙躬身引路,“只是小姐,那白姑娘看着柔柔弱弱,性子却不太好,奴才怕她疯起来伤到小姐,便自作主张将她捆了起来。”
“哦?”向挽清不由得想起昨夜在那莲花台上,那女子静坐抚琴的娴雅模样。
这般天仙般的人物竟然能论的上泼辣二字,她倒是好奇的紧。
不过她倒也没有好奇多久,等那小厮将关押白绸的房门推开,她一眼看见的,便是满地散乱的绳子与空空大开的窗户。
那小厮猛地一惊,上前几步凑到窗前张望几眼:“这……方才还在这呢。”
向挽清并未动怒,反倒低笑一声:“有趣。”
“小姐……小姐恕罪,奴才这就将她带回来!”
“去哪带回来?她根本没有出过房间啊。”向挽清轻笑着一步步走近那书桌,依身靠在上面,右手握成空拳,食指微微屈起,在那书桌上轻扣两下,“你说是吧,白小姐。”
几乎是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书桌之下有一道银光急速而起,目标明确的冲着向挽清而来。
此刻唯有向挽清一人站在书桌旁,眼看着生死一刻,不论是那小厮还是锦碧皆都目眦欲裂,她自己却依旧笑意盈盈,仿佛没有看到那道随时可能要了她性命的利刃。
眼看那匕首须臾之间便要搭在她脖颈之间,窗外却突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一块石子穿透木窗,以不减之势重重打在握着匕首的手背之上,最后携着那手掌一同击中此人胸腔,这才耗尽所有进势,无力的坠落在地上。
那人被那携着浑厚内力的石子狠狠击中,整个人都被弹飞出去,重重的拍在身后墙壁之上又摔落下来,吐出一大口鲜血。
旋即几乎就是她落地的同时,房间内便诡异的多了一个玄衣银带的男子,重重一抬脚隔着她方才被打中的右手踏在她胸口之上。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际不过转眼之间,形式便已巨变,而直到这一刻,反应过来的锦碧才立刻护在向挽清身前,虎视眈眈的看着此刻躺在地上的那人。
“小姐,奴才有罪,奴才不知道她竟会随身带着匕首。”那小厮更是忙跪在地上请罪,一想到若是森尧
没有拦住她可能导致的后果,他浑身的冷汗就不由自主的狂冒。
“起来,不怪你。”向挽清拍了拍锦碧肩头,示意她让开,又开口道,“森尧,出手怎么这么重。”
锦碧被她拍了拍肩头,见她确实毫发无损,这才心有余悸的退开一步。
反倒是森尧,虽然听她的把脚收了回来,但是脸上却依旧带着些不悦:“你知不知道方才我若是慢上一步,你现在早就在和阎王喝茶了。”
向挽清答得理所当然:“知道啊。”
森尧:“那你还……”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自然是相信你不会让我有事。更何况……”向挽清笑了笑,将目光落在地上那人身上,也就因此未曾看到森尧脸上一瞬间的不自然,“我相信白绸姑娘也不会真的杀了我,对吧。”
此刻躺在地上的正是方才那不知所踪的白绸,只是如今她右手手背上是一大块血肉模糊的豁口,更是因为内伤连吐了几大口鲜血,看上去极为触目惊心。
只是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此刻肺腑剧痛间竟还有力气骂出声音来:“你无缘无故将我掳来,凭什么觉得老娘不会杀你!”
“你分明已经自由
,却没有逃出去,应该是知道我在暗处埋了不少人。若是我死了,你又安能活着。”向挽清绕了圈,避开那一滩血污,从另一侧坐到书桌后的宽椅之上,“所以你原本想的,应该是挟持我,好让他们放你离开。这主意不错,还算有脑子,只是错估了自己的实力。”
“放你的屁!”
向挽清颇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心,这白绸长了张清雅闲淡的脸,骂起人来倒是厉害的很:“骂人这么凶,只是不知你那位相好的赵公子,知不知道你这副模样。”
白绸那凶狠的神情猛地一僵:“什……什么赵公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赵科兴,樊州来的穷苦书生,虽有满腹才华,但奈何身无寸银。”向挽清轻笑道,“他是这么告诉你的对吧。”
白绸目光猛地一颤:“你……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向挽清懒洋洋的往椅背上一靠,“原本我受人之托,将你关在这里,等到花魁比试去过也就罢了。但你如今这模样,我倒是有些想管管你的闲事了。”
“谁要你管,你是哪个楼里的人,做出这样下作的手段阻止我参赛!妈妈肯定已经发现我不见了然后报官了,我劝你立刻放
我回去,不然等京兆府的人找来,你就死定了!”
白绸原以为自己这番话说出来,对方就算不害怕也多少有几分忌惮,但她如今看去,怎么这几人竟都毫无反应,甚至那丫鬟脸上竟还隐隐有几分不屑。
她原以为这些人是一同竞争的花楼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