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谦王,清乐县主,我……”
琳叮琅看着何安宁走出去,又重新把门带上,知道如今的沉默毫无意义,可犹豫着想说什么,却发现根本说不出口。
“这些虚的就不必了。”向挽清道,“我倒是很好奇,我们堂堂皎皎楼的妈妈,算无遗策耳目众多的琳叮琅,究竟遇到了什么难事,竟然求到了金银楼门下?”
琳叮琅满心苦涩,她怎么也没有料到,千方百计求到了金银楼,可到头来这金银楼幕后真正的主人竟是明妃,兜兜转转天意弄人,居然求到了向挽清面前,当真是可笑。
方才站在门口的时候,她不是没想过掉头就走,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何况早在数十年前,她就已经全然没了退路。
“回县主,我此次求到金银楼门下,只是希望能依靠他们,维持住我皎皎楼这天下第一的名头。”
“怎么?”向挽清挑眉道,“堂堂皎皎楼,那么多的银子入账,那么多的姑娘一水儿排开,竟连个花魁都守不住?”
她开口的时候,正巧那白绸一曲完毕,窗外轰然掀起的巨大叫好声,甚至震得画舫都抖了三抖,倒确实是从未有过的热切。
向挽清见势挑眉:“看这架势,也难怪你难以安心。”
琳叮琅:“若县主答应帮我,作为报答,我楼中所有人这三年之内可任由你们差遣。”
这天下第一楼虽然只是个虚名,但皎皎楼已经蝉联多届,若此次失利,打击必然重大。
到时候人心不稳是小,只怕客人流失,无论对探听到的消息或者资金流通都是问题。
她蛰伏多年,如今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自然是一点纰漏都不想出,否则也不会费尽周折找到金银楼来求救。
“差遣?”向挽清嗤笑道,“你是觉得你手下那些人,是比的过我向府黑骑,还是比得过知雨阁的耳目?你便是有些厉害,也不过困于西岭一隅之地,于大局之中翻不起什么风浪。”
琳叮琅漠着一张脸,毫不在意向挽清的冷嘲热讽:“只要县主愿意帮我,但凡我能拿得出来的,必然不会推辞。”
“其实比起这些,我倒是更好奇你另一个问题。”向挽清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道,“你究竟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琳叮琅:“我……不明白县主的意思。”
“你要是听不明白,本县主便好好给你解释一番。”向挽清背着手,在琳叮琅前慢慢左右踱着步,“如今你撑着整个皎皎楼,看似日进斗金财源滚滚,可实际上你不仅要养着那一屋子姑娘下人,还在外埋了那么多眼线暗桩,处处都要是花钱的地方,收支根本平衡不了。”
“如今尚且这般,更不用说当年皎皎楼尚未有如今盛况的时候。那这么些年,你不断填补亏空,用以发
展谋划,近乎海量的银子……”向挽清脚步一顿,在琳叮琅身前停下,身子微微前倾与他平视,“究竟是从哪来的?”
“……”琳叮琅几乎瞬间便汗如雨下,仓惶着退后两步不敢与向挽清对视。
这是她心底最深的秘密,这些年她费力掩盖,尽力掩埋,原以为已经过去了三十余年,时光荏苒,故人皆逝再不会有人提起,可今日却被一个不过十六的女孩猜出了端倪,她如何不惊慌失措,惶惶不安。
“县主,我虽有求于你,但说到底我们只是合作,若你如此……”
“合作?”向挽清打断她的话,“你方才不是还说只要你有的,都愿意和盘托出吗?如今只是问句话,就遮遮掩掩吞吞吐吐,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诚意呢?”
琳叮琅暗暗咬牙:“除了这个,其他都行。”
“除了这个其他都行?”向挽清笑的鄙夷不屑,走回宽椅前坐下,懒洋洋半坐着的模样,竟与叶纪棠有几分出奇相似,“只可惜我唯一对你感兴趣的,便只有你的身份了。你说对吗?”
“……临渔国公主殿下。”
短短七个字,如石破天惊。
莫说琳叮琅早已经彻底僵在原地,就连桃姬亦是一脸愕然。
唯独叶纪棠依旧悠哉悠哉毫不意外的剥着松子,像是就算天塌下来,也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
“怎么不说话?”向挽清并不意外自己所带来的震撼,“那看来我猜的没错。”
“……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或许是“猜”这个字刺激到了琳叮琅,她忽然开口,像是抓到了一根浮游的木头,以希冀自己能撇清这个身份。
“与西岭皇室有血海深仇的固然数不胜数,但你气质不俗,比一般王公贵族家教养出来的子女更甚三分,长得又好,还拥有巨额财富,又懂隐忍,善谋划。”
“符合这些条件的女子,又要是与你这个年纪差不多的。我思来想去,除了三十余年前被西岭圣圣帝灭了国,后又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临渔国公主,实在是想不到还能有谁。”
琳叮琅:“……”
“若说我原本只有七成把握,如今你的反应,正好给我添上了那剩下三成。”向挽清继续道,“当然,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无凭无据,你若抵死不认,我也不会强求。”
琳叮琅:“……你猜的没错……”
“当年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