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禗今日怎么没来?”
第二日确实是个好天气,只是向挽清和叶纪棠一路出城到了他们之前约好的地方,才知道唐禗已经派人来回了今日出游。
叶纪棠:“唐禗派人来传过信,是她皇兄旧疾又厉害了,她不放心,今日便不来了。”
“神子。”向挽清一惊,“怎么回事?”
叶纪棠:“其实他旧疾发作已经有段日子了,只是原本已经渐渐恢复一些,没想到现在又突然反复起来。”
向挽清忍不住皱眉,如今叶纪棠的伤还得仰仗唐谨养在身边的那颗草药,他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无妨。”叶纪棠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闻言拍了拍她的手道,“他这病也不是一两日,唐禗也说过,只要好生静养即可,让我们不必担心。”
“话虽如此……”向挽清抬眼瞥见叶朔宇正在湖边摆弄枝条,离着他们还有些距离,但依旧压低了声音道,“不论是于你们二人关系还是他之前伸出援手,我们都该去看望神子一番,方才合适。”
叶纪棠失笑道:“若是能看望,我还能等到现在?”
向挽清:“什么意思?”
叶纪棠耸了耸肩:“清清有所不知,但凡神子旧
疾复发的时候,莫说见客,便是连普通宫人和随从,都是一个都不准进他房间的。就连唐禗今日就算不来,除了在她皇兄房门前干着急,也没有半点作用。”
向挽清:“这是为何?”
叶纪棠摇头道:“我未曾在北汉皇宫安插细作。”
向挽清一怔,便明白了他话中含义。
叶纪棠与北汉天帝虽未曾见过面,但从叶纪棠曾和她说过的故事里不难看出,天帝对他这个外甥十分看重,而叶纪棠对他也敬重有加,那不曾安插细作,自然也合情合理。
向挽清虽然觉得唐谨这习惯奇怪,但说到底人家对他们有恩,她也不好随意揣测探究。
“七哥,向二小姐,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他们正讲着,远处河边的叶朔宇却突然高声道,“向二小姐,你今日是想吃这黑鱼还是花鲢?”
他手里抓着个杆子,裤腿高高挽起,半个小腿都浸在河水里,一匹千金的昂贵绸缎就这样大咧咧的被打湿了大半,看那模样应该是与河里的鱼虾大战了许久,只是仍一无所获。
“就你这水平还问县主想吃什么?”站在他身后的曲亦辰不屑道,“司琴她们都把火升起来了,你还毫无所获,这样下去我们一群人今天都得饿肚子。
”
叶朔宇猛的转头,看着曲亦辰衣冠整洁姿态悠闲的倚着树,而自己废了半天力气还要被冷嘲热讽,当即气不打一处来,默默运了内力便将那手中竹竿一挑。
曲亦辰猝不及防,被挑起的河水劈头盖脸砸了一身,好好一个贵公子瞬间就成了落汤鸡。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动手,叶纪棠有些头疼的开口道:“行了行了,抓不到鱼就算了,反正森尧和归舟去打猎了,总归是饿不着的。”
“那怎么能行。”叶朔宇急道,“说好了今天吃烤鱼的,这插鱼杆,可是我重金命工匠连夜赶制的。”
曲亦辰被淋了透湿,本就在气头上,就算碍于叶纪棠不能动手,嘴上也根本不饶人:“就你这水平莫说插鱼杆了,就算是火药都炸不出一条鱼。”
看着两个人又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争锋相对互不相让,一众人也早就见怪不怪,反正只要他们两凑在一起,就没有一刻是能消停的。
“这地方山清水秀,离京都又近,居然还能如此清净,倒是难得。”向挽清自动屏蔽了那边的吵闹,目光在这山湖间扫过,“安宁,你是怎么发现这么个好地方的。”
何安宁刚好和司琴两个人一起升好了火堆,闻言笑道:“这地方知道的人
不少,只是敢来的不多。”
向挽清:“哦?”
何安宁抬手指了指:“此地往东五里,便是城郊军营驻扎之地,此地虽不在禁地之内,但寻常百姓也很少有敢来这野炊郊游的。”
向挽清这才恍然,这城郊军营,当初向横在京都的时候便是由他管理,军营为保守秘密,管理极其严苛,但凡三里之内有无令牌之人踏入,便可就地格杀。
此地虽然已经隔着五里,但寻常百姓为求万全,自然也不会一定要来这郊游,毕竟京都城郊也不是没有其他好景色,虽然人多了些,也总比一不小心丢了小命的要好。
也难怪分明是出游佳时,此地除了他们竟一个人都没有。
向挽清轻笑道:“倒是平白便宜了我们,独享这好风光。”
“挽清姐姐喜欢就好。”何安宁见她满意,也笑的开心。
淑和正示意侍女将她准备的茶具从马车上拿过来,闻言突然道:“不过说到这,我听说父皇最近有提拔一人,接替左司马统领城郊军营的意思。姐姐可知道?”
向挽清自然知晓此事。
其实向横常年带兵在外,之前短短时日统领城郊兵营,本就是因为老统领年迈请辞之后的权宜之计,除
了旨意之外并无名号,如今他又去了边境,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陛下选人升任正式统领一职,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