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谦王,懿德王,您二位怎么这一大早的就……”
守门的小厮远远的看着挂着晋谦王府徽印的马车疾驰而来,惊疑不定的同时连忙上前讨好的笑道,只是话尚且不曾说完,就被从马车里出来的叶纪棠惊了一惊。
分明挂着与平日并无不同的笑意,可那小厮却偏生激得打了个寒颤,整个人就这样僵在原地,连动一动都忘了,直愣愣看着叶纪棠二人径直入了府门。
他总觉得方才的晋谦王,就像是浑身都萦绕着凌厉的冷气,看着赏心悦目,实际上若是走的近了,却像是一朵娇艳的食人花,随时有可能惹上杀身之祸。
叶纪棠没去想他脑子里这些弯弯绕绕乱七八糟的比喻,荣襄王府昨日夜里刚刚结束宴请,如今虽然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可那些酒欲靡靡的味道一时三刻却依旧挥之不去。
昨夜与向挽清在一块时还不觉得,如今确实觉得愈发令人作呕,连带着脸上的笑意都浅淡了一点,更衬得凤眼眼尾处尽是凛然欲割人咽喉的利刃。
饶是叶望烽乍一看到这样的他,都觉得心头莫名一颤,随即挤出一抹笑意来:“七弟,九弟,你们怎么现在来了?”
“皇兄起的挺早。”叶纪棠并未见礼,折扇轻摇,含笑
开口。
叶望烽看着他这幅做派,心底沉了一夜的不安逐渐蔓延开来,脸上的笑意也多了几分干涩:“这不是准备上朝嘛,更何况,也没有七弟和九弟起的早。”
叶纪棠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皇兄这话说的不对,本王分明是一夜没睡。”
叶望烽:“这……这是发生什么了?”
叶纪棠忽然低笑一声,手腕轻晃间折扇打开,白玉无瑕,凤眼风流,只是那双美得动人心魄的眸子里氤氲而出的,却是嗜血的杀意:“皇兄,昨夜京兆府与禁卫军搜捕全城,甚至派了八十黑骑封锁四大城门,这么大的动静,你说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叶望烽一脸急切,“本王虽然知道这些,但确实不知因谁而起啊。”
“因谁而起?”叶纪棠虽是在回叶望烽的话,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从方才一开始,就不动神色站在叶望烽身后半步,低着头只差把自己埋进地里的男子,“皇兄是要问我,还是你身后的这位心腹?”
“也或许……”叶纪棠笑道,“皇兄是想扪心自问?”
叶望烽:“你……你在说什么,本王听不明白!”
“你真不明白也好,假不明白也罢,我今日前来也不是为了
与你说这些闲话。”叶纪棠并未打算与他细说,泛着白玉光晕的折扇“啪”的在掌间合拢,直指那一个劲减少自己存在感的人,“皇兄,这个人,是你亲自动手,还是我来替你清理门户。”
那人猛的一颤,看着叶纪棠那张戾气横生的脸,下意识往叶望烽身后又退了半步,若非还存着半分理智,只怕会立刻掉头就跑。
叶望烽脸上隐有怒气:“七弟,本王自问对你一直以来尚算客气。可你今日一早便来我府上喊打喊杀,却没有半分解释,当真以为本王是泥捏的脾气吗?”
“皇兄好生厉害的演技。”叶纪棠折扇在左掌轻拍两下,算是鼓掌,“怪不得以前那么多事,连本王都能瞒得过去。”
叶望烽:“叶纪棠!”
叶纪棠跳眉轻笑:“皇兄有何见教?”
“你!”叶望烽看着他这般态度,心中窝火不已,“本王念在兄弟之情,现在离去,今日便不与你计较失礼之罪。”
叶纪棠:“皇兄不会真以为勾结西岭扳倒了叶青临那个废物,就可以成为那个高高在上的操盘手了吧。”
叶望烽脸上的怒气一滞又立刻恢复如常,虽然只有一瞬间,却没有逃过叶纪棠的眼睛,刹那间他脸上笑意更甚,眉眼处
的艳色逼人险些遮去满园的春色韵韵。
叶望烽看着这张与他,与父皇全然没有半点相似的脸,心底的寒意越来越重,像寒冬腊月无遮无掩的躺在雪地之中,是刺入骨髓,拽着人沉沉往下坠的胆战心惊。
“叶纪棠,你现在离开,一切本王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皇兄。”少年的轮廓被晨光拂出一片金色璀璨,连带着语气都增添几分暖意,只是话里透出来的意思,却像是把淬了剧毒的匕首,直直朝着面前之人刺去。
“之前本王一直以为,当初西岭提出要淑和和亲,是叶青临的主意。可如今才知道,原来你才是这幕后之人。”
“你与沈逢勾结已久,提出和亲不过也是你们其中一环,若成,你为西岭圣帝献上公主,沈逢更得他青睐不说,你们之间结盟也能更加牢固。若败,推到众人面前的也只有叶青临这个替罪羔羊。”
“而你这位心系百姓,早就前往西北赈灾的大皇子,不仅不会惹人怀疑,还能得到百姓拥护爱戴。”
叶纪棠像是站的有些累了,边说边踱步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如此一石二鸟之计,皇兄真是好大的本事,好厉害的算计啊。”
叶望烽:“休要胡说八道!”
“皇兄别急,本王还没说完呢。”叶纪棠浑然不在意叶望烽怒不可遏,甚至还有闲心为自己斟一杯茶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