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向挽清放下勺子的手一顿,有些意外的开口。
今日是司琴的大婚之日,向挽清难得起了个大早,本想用完早膳就去前厅忙活,谁知刚吃完早膳,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锦碧垂低了眼眸,将盛着帕子的木盘高举过头顶请向挽清擦手:“宫里传来的消息,应当是不会有错。”
绣了红色喜纹的帕子将向挽清的指尖衬得愈发洁白通透,像是几乎要渗出汁水的荔枝果肉。
她随意擦了擦,又将帕子重新放回木盘:“昨日可是发生了什么?”
锦碧压低了声音:“据说是皇后娘娘去过。”
向挽清:“皇后?”
锦碧:“皇后仁善,为夏氏送去被褥,以尽天恩。谁知夏氏受不住冷宫折磨,已经疯癫,惊扰了皇后娘娘,皇后旧疾发作,连夜宣了不少太医入宫。”
向挽清漱了口,又擦了嘴,这才慢悠悠带着些意味深长的开口:“夏氏虽然蠢笨,但也不至于几日时间就被吓到这种地步。”
锦碧:“可要细查?”
向挽清刚要开口,门外就突然走进来一个男子,绛紫色蟒袍,乌玉束发,手中握一柄白玉折扇,进屋的刹那,几乎将本因破晓天色,显得昏暗的屋子都照的光彩熠熠。
“不用查了。”
向挽清挑眉含笑:“你来的倒是早。”
叶纪棠:“这不是怕清清忙不过来嘛。”
向挽清:“可用过早膳了?”
叶纪棠一笑:“只想着早些看到清清,倒是忘了。”
向挽清嗔怪着看了他一眼,又抬手亲自为他盛了一碗鸡丝粥:“今日府里忙碌,晋谦王若是不嫌弃,就吃些我吃剩下的吧。”
叶纪棠:“荣幸之至。”
见他在桌子前坐下喝粥,向挽清这才又坐回原处道:“你方才说不用查了,可是有什么消息?”
叶纪棠:“叶青临的左耳,被人割去了。”
一旁的锦碧突然听到这个名字,仿佛又想起昨日那血腥可怖的画面,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一抖,可随即想起自己身在何处,又连忙深吸一口气,垂手不语。
锦碧的小动作并未逃过叶纪棠的眼睛,他挑眉含笑看了向挽清一眼,又继续喝粥。
向挽清知道他这是在得意他猜的不错,自己还是将锦碧留在了身边。
失笑的同时又想起昨日之事,叶青临被野狗分而食之之后,浑身血肉模糊不说,唯有脖颈之上尚算完整,之后又被直接扔到了乱葬岗里,谁知竟有人找到了他,还割去了左耳……
向挽清思绪一顿。
左耳……
“我记得叶青临左耳耳后有一道伤疤,莫不是这左耳被夏氏看到了,因此才疯癫?是……皇后?”
叶纪棠放下碗勺:“清清聪慧。”
他话虽如此,只不过一想到清清前世对那叶青临如此痴缠了解,又难免吃味,可又转念一想,叶青临今生已成了一摊烂泥,自己又何必如此在意,倒显得小气了。
向挽清没想到这转眼的功夫,自己身边这个风神霁月的男子脑子里就转过这么多的念头,只喃喃开口道:“我一直以为她体弱多病,难以为继,否则也不会放任太子就这样被这样打压,没想到,竟也藏的那么深。”
叶纪棠:“我本以为当初父皇扶她为后,是为了制衡右司马势力,交好文官,如今看来,倒是我想差了。后宫这种人吃人的地方,若是没有点本事,她又怎么可能以此孱弱之躯,安安稳稳的在这后位坐上这么多年。”
向挽清:“原以为势头最盛的夏氏与叶青临,原来才是那个被旁人玩弄于掌心之人。谨妃与皇后,当真是藏的极深呐。”
叶纪棠没接话,反倒换了个话题:“明日荣襄王设宴,邀我与朔宇同往,清清可要一起去?”
向挽清:“荣襄王?”
叶纪棠点头:“名头取得是他二子周岁宴,请了不少王公大臣,甚至连诸国使节都接到了邀请。”
向挽清:“这么多人,我怎么没收到帖子?”
叶纪棠:“他这次并未邀请家眷,帖子应该是直接送到你哥哥手中了。”
向挽清:“既然如此,我冒然前去,怕是不妥吧。”
叶纪棠:“清清还会顾虑这个?”
向挽清没好气的看了明显在调笑自己的男子一眼:“我记得他长子周岁的时候,都不曾如此大排场吧。”
叶纪棠:“叶青临被流放,他自然高兴,会借此设宴也不足为奇。”
向挽清默了默,说实话,当初在鸾无双婚礼上第一次与荣襄王打交道,她对他感官确实不错,可如今看来,只怕那时候自己是根本没看清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去上一去也无不妥。”能让她向挽清看走眼的人,这荣襄王算是第一个,她倒要看看,他这次宴会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
两人正说着,外头突然传来如容的声音:“小姐,夫人让奴婢来问小姐,可准备妥当了?”
向挽清:“好了,你去告诉母亲,我马上过来。”
如容应声退下,向挽清这才起身:“行了晋谦王,劳您大驾,陪我一块
去外头迎接宾客吧。”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