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平日里如此不起眼的谨妃,竟也藏的这么深。”饶是向挽清,在想到那宫女的真实身份或许就是谨妃时,也有瞬间的意外。
实在是谨妃平日里确实低调,她出身不高,性子又温软,从来不争不抢,长相虽然端庄但也确实称不上清丽,又不如何受陛下宠爱,在宫中,基本上就是个透明人的样子。
向挽清实在是想不到这样一个人,不仅暗中培养了自己的一批杀手,竟还有胆子与叶青临联手,妄图刺杀自己与沈逢。
她又想了想:“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大皇子毕竟不是她亲生的,虽说养了十余年,但总归还是有些不同。”
要说这谨妃,也不知运气是好还是不好,虽说一生无所出,可大皇子十岁的时候生母便因病去世,陛下念其年幼,就选了看似端重持礼的谨妃抚养,她这才得以封了妃位,当时不知羡煞了后宫多少人。
叶纪棠却摇头:“倒也未必。”
向挽清皱眉:“刚刚不是你说的她吗,怎么现在又未必了,耍我玩呢。”
叶纪棠有些无奈,眼底却满是宠溺:“清清几日不见,这脾气倒是又大了些。”
向挽清:“这就算脾气大了?可比不上你之前万一。”
叶纪棠听着向挽清阴阳怪气才嘲讽,有些理亏的朝她笑了笑:“不大不大,我的清清最是温柔贴心了。”
向挽清故意冷哼一声:“你倒是说说,怎么就‘倒也未必’了。”
叶纪棠:“这事也怪我方才忘了和你说,我设计乐答应的那一晚,是谨妃突然去了御书房,提起她身子不适宣了太医,父皇才动了心思去看望她。可我事后查过,那晚王太医并未入宫。”
向挽清:“她不知道那晚你的安排,或许原本只是故意想让陛下心软,好去看望乐答应,谁知误打误撞,竟帮了你一把。”
叶纪棠:“那她若是知道呢?”
向挽清:“?”
叶纪棠:“新晋的禁卫军统领鲁甸,算是她堂兄,若是有他相助,谨妃知道乐答应宫里潜进去了一个男子,并不是不可能。”
向挽清:“你的意思是,叶青临以为谨妃是他的盟友,而实际上,谨妃根本就是在骗他?”
“叶青临母妃尚且在世,即便他日后登基,也总有人压她一头,还是个嚣张跋扈惯了的人,谨妃的日
子也不会真的好过。”叶纪棠道,“而大哥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毕竟养了十余年,日后他一旦登基,她就是圣母皇太后。而皇后体弱,随时有可能出事,一旦薨逝,岂不是更合她心意。”
向挽清:“那如此看来……这谨妃竟然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人,只是不知这些事情荣襄王知不知情。”
叶纪棠:“四哥身为太子,乃是嫡出正统,又有丞相扶持。三哥母妃盛宠,自己又争气,右司马更是手握重兵。大哥虽落了个长子的名头,但生母出身不高,谨妃家世也不过平平,却能与他们二人多年抗争不落下风,又怎么可能简单的了。只怕这件事,他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向挽清听他如此说,才有些许恍然:“这皇家每一个人,看来都不能小觑。”
叶纪棠:“我……”
“最不能小觑的就是你。”向挽清连忙打断他自吹自擂,“不过……我总觉得我在密林之中遇到的,或许不止一批人。”
叶纪棠皱眉:“可是发现了什么?”
向挽清:“我与沈逢遇到的前后两次弓弩是应该就是谨妃派来的人,可那只山虎……”她心有余悸的顿了顿,“我总
觉得不像是她的手笔。我若是她,既然都带了弓弩,何必再去找一只山虎,岂不是多此一举,更何况畜生难驯,还容易伤了自己。”
叶纪棠:“我会派人去查。”
向挽清突然想到什么:“那只山虎肚子里,我曾发现有一只蛊虫,记下过它的模样,等医老来了,我说与他听,或许会有帮助。”
叶纪棠应声:“好。”
他还想再说,门外却突然响起敲门声,随着传进来的便是一道温润的男声:“我可以进来吗?”
是苏晗。
叶纪棠虽然不喜,但这毕竟还是人家的地盘,更何况他之前救过向挽清一命,也不好真的将他拒之门外。
苏晗一如既往的穿着一身白衣,乌发束冠,雅正端绝。
分明与平日并无两样,向挽清却总觉得今日的苏晗格外不同些,可具体哪里不同,她又说不出来。
苏晗进来朝着二人拱了拱手,又递给叶纪棠一个瓷瓶:“医老知道我要过来,让我转交给你的。”
叶纪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方才一直守在门外,医老给向挽清把完脉出来的时候两人才见过,怎么刚才不
给他,现在反而叫苏晗转交,他皱着眉接过:“是给清清服用的吗?”
苏晗摇头:“是给你。医老说你为了赶来,强行运功,伤了肺腑,这药丸可以养伤。”
向挽清陡然一惊:“叶纪棠你受伤了?!”
叶纪棠接过瓷瓶的手就是一僵,安抚了向挽清一句无事,转过头看着苏晗的时候就有些咬牙切齿的滋味:“君子少言,苏大人被称为天下第一才子、君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