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向锦易为首的禁卫军,于早朝之后奉圣旨搜查豫南王府,有侍卫无意中触动了书房内的一个机关,发现隐藏在其中的密道,顺着密道一路进去,才发现其内有一个巨大的空间,里面藏着数百弓弩,其制式模样,与当初刺杀向洛凡所用的那种一模一样。
向锦易将证据呈上之后,宜安郡主即刻入宫,哭求陛下还自己儿子一个公道。
宜安郡主之所以圣宠不衰,除了从小一起在太后膝下长大的原因之外,也是以为当初从龙有功,虽然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后遗症,时有头痛之疾,所以叶珃对自己这个表妹也一直心怀愧疚。
更何况乐答应又刚刚出了那档子事情,他本就在气头上,如今更是立刻下令,将叶青临立刻收押入狱,同时又命太子与京兆府尹审查叶青临,务必彻查此事。
叶青临自巫蛊之术那晚开始被禁足,到昨日晚上乐答应被打入冷宫到早晨被搜府,再到如今自己也锒铛入狱,其中环环相扣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让他喘息。
叶青临虽然入狱,但一来毕竟是皇子,二来陛下并未下旨剥夺他亲王
的身份,所以茅矜汀为他安排的牢房自然也是明亮干爽,狱卒也尚算恭敬。
可即便如此,对于从小就是天之骄子的人来说,如今的处境自然还是无法接受,可是不管他如何愤懑发怒,将牢房中本就不多的东西满地乱砸,要求求见陛下,也依旧毫无回应。
他闹腾了整整一日,可除了送水送饭之人,却始终不曾有人搭理过他,直到第二天,叶青临早就因力竭瘫在地上,他一晚没睡,双眼满是血丝,极为可怖。
而向铭熠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叶青临如今筋疲力尽,也渐渐冷静下来,看见人也没了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眼神依旧阴翳可怖,死死盯着向铭熠道:“我原以为你毕竟是挽宁的兄长,就算是投入了太子的阵营,可做事总归还是会留下几分余地,可没想到,你竟真的一点都不顾念血脉亲情。”
向铭熠一袭官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漠然端重:“说起这些,哪里比得过豫南王。”
“你!”叶青临狠狠一瞪,“本王不和你说,本王要求见父皇,亲自与父皇澄清此事。”
“只怕豫南王没有这个机会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弓弩是从你的密室里搜出来的,足有数百之量。如今刺杀只是其一,怀疑豫南王你有谋逆之心才是重中之重。”
“你放肆!”谋逆之罪向来是龙之逆鳞,叶青临哪里肯认,当即怒斥出声,“这些弓弩根本不是本王找人打造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本王!”
“这些话,豫南王还是留着和太子殿下说吧。”向铭熠一挥手,立刻有两个狱卒上前打开牢房门,朝着叶青临抱拳道了声得罪,就欺身向前将他制住往外拉。
“向铭熠!你要干什么?!”
“陛下圣旨,请太子殿下主审豫南王私藏弓弩一案,如今太子殿下已至,就等着豫南王了。”
叶青临闻言心下便是一凉,太子与他的关系自然不必多说,父皇竟然让太子主审此案,这摆明了就是已经不相信他。
他一时间失魂落魄,竟然连反抗都忘了,就任由那两个侍卫将他带至牢狱之中审案的地方。
此处刑
具遍地,显然就是往日拷问犯人的地方,即便因为太子亲临被匆忙整理了一遍,可其中浓郁的血腥味依旧挥散不掉。
原本应该是茅矜汀的正位,如今端端正正的坐着太子,一袭金黄九蟒朝服,脸色端庄肃穆。
一旁坐着的茅矜汀,如今看到叶青临进来,也连忙起身,朝着他一拱手:“下官见过豫南王。”
虽不知他是否真心,但总算是姿态恭敬礼数周全,叶青临却根本不给他面子,面色难看的冷哼一声。
茅矜汀却不以为意,脸上依旧挂着客气恭敬的笑意:“得罪了。”说着一挥手,示意狱卒将叶青临压到太子对面,那个犯人所坐的,带着镣铐的铁凳之上。
“你敢!”叶青临又哪里能如他所愿,站在原地挣扎道,“如今尚未定罪,本王还是父皇亲封的豫南王,掌一城之地,你们怎敢这样对本王!”
他身怀武功,原本以为区区两个狱卒不足为惧,谁知不知被按到哪个穴位,突然四肢一麻,若非狱卒搀扶,只怕会立刻跌倒在地。
“豫南王小心。”茅矜汀像是被吓
了一跳,“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没看到豫南王累了吗,还不赶紧扶王爷坐下。”
叶青临身后的狱卒连忙点头应是,趁着叶青临还没恢复过来就将他按到椅子上坐下,又带上手铐脚链,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经动弹不得。
叶青临不是没有听说过京兆府尹刑罚众多,有的是那种看不出痕迹却让人吃尽苦头的本事,原本也只是听过了事,没想到有一天竟会被用在自己身上。
当即恶狠狠道:“茅矜汀,你好大的胆子。”
茅矜汀:“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陛下说要下官协理太子审理豫南王私藏弓弩,刺杀向盐运司使的案子,下官也是想着赶紧结案,好还豫南王你一个清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