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婚嫁,除了喜娘之外,送聘的时候男方家还会请一位颇有威望的女性长辈一同上门,与女方长辈洽谈婚事,以示尊重。
梁玉玦与蔷歆允的婚事虽然仓促,但丞相平日最重礼数,想来该有的还是不会少。
归舟:“请了勃慵候的夫人,二十四担彩礼,敲锣打鼓从丞相府送出来的。”
向挽清嗤笑一声:“勃慵候虽无实权,但祖上于太祖皇帝有恩,便是陛下对其都甚为尊重,这桩婚事丞相能请他夫人做这个媒人,这梁玉玦倒还真有几分本事。蔷歆允说丞相宠溺庶次子,倒确实是实话。”
归舟不动声色:“当初梁玉石成婚的时候,主婚请的是汉亭伯的夫人。”
“一个候一个伯,梁玉玦这是想在这场婚事上就狠狠踩上他兄长一脚啊。”向挽清饶有兴致的笑道,“既然如此,那我索性也帮他一把。”
归舟:“小姐的意思是……”
向挽清:“当初梁玉石的夫人回礼有多少?”
归舟:“聘礼也是二十四担,梁玉石夫人母家又添了一半,也就是十二担,一共三十六担送回了相府。”
“那就让母亲和勃慵候夫人说,我相府虽然金银不多,但蔷歆允是祖母母家亲戚,她
既然从我们府上出嫁,我们自然会尽力操持妥帖。除了二十四担聘礼尽数返还之外,我们府上再添二十四担让她尽数带走。”
归舟对向挽清向来是言听计从,当即就抱拳称是,匆匆往前厅而去。
“小姐,嫁妆添上一倍会不会太多了?”
向挽清看着瘪嘴的司琴笑道:“吃醋了?放心,等你出嫁,小姐一定给你添更多。”
司琴气急:“小姐,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等日后丞相府鸡飞狗跳,你就知道小姐我这银子花的有多值了。”向挽清轻笑着一点司琴的眉心,“这正月里,京都真可谓是好事接连盈门啊。”
只是此话她虽然是笑着开口,但语气却莫名透着一股子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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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万国朝会仅有一题,如今诸位比试之人都已经作答完毕,送到了叶珃手中,等他与诸位大臣使节过目之后,再交给诸位大儒评分。
叶珃每看过一份,便将那一份发下,由诸国使臣与在场皇子大臣传阅。
渐渐的,也有低声窃窃私语而起。
“苏大人不愧是去年状元,这一篇文章,有理有据,提出的几个招安方法也是恩威并施,怪不得得分如此之高。”
“东华此
人倒是文采斐然,引经据典不在话下。”
“这篇北汉之人写下的见解倒是独到,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还会有这种可能。”
“西岭的人今年看来还是无缘文字科决赛了。”
“他们优势本就不在此科,便是尽数淘汰也在意料之中,你没看西岭圣子根本就不在乎结果吗。”
“其实我听说,西岭边境的那一伙流寇,很有可能背后有西岭势力插手。”
“噤声!这话可不能乱说。”
“这怎么能算乱说。”虽然如此,那道声音到底还是压低了几分,“那伙流寇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哪里像是流寇,就说他们是正规军也大有人信。”
“……”
众人对着文章讨论纷纷,可渐渐的,所有人都发现,除了苏晗的那篇令叶珃微微点头之外,其余那几篇即便是众人一致认为格外出彩的文章,叶珃也依旧看的直皱眉头。
“难不成这么多上好的法子里,就没有一个能让陛下满意的吗?”
“我看,唯有苏晗大人那一篇,陛下才看的上眼。”
“我看不见得,苏晗大人那篇陛下虽然点头了,但显然也并非真的满意,向来也就是相较之下较好些罢了。”
“不过想来也是,西北边境的流
寇马贼已经是数十年的毒瘤了,若真是有这么好解决,也不至于拖到今日,在万国朝会上解决。”
“要知道在这一轮里问出来的问题,哪一届不是诸国一直难以解决,才会妄图从他国人才处得到想法的大难题啊,没有答案,也是意料之中。”
叶珃看着手中剩下的最后一张纸,心情已经从刚开始的隐隐激动,到如今有些惫懒了,要知道这答案是按照分数高低放置,越到后面分数便越低,前面他勉强能看的入眼的也只有苏晗一人,到了如今他早就不抱什么希望,只想着做个样子就赶紧结束。
谁知方潦草扫了一眼,就低声轻“咦”了一句,目光在墙下二十四人之中扫了个来回,最终在景羡身上多顿了一秒,才又再次落回纸上,只是这次显然比方才认真许多。
叶珃这动作虽然细微,但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当即就知道只怕此人的这一份答案,是合了叶珃的心意。
果然,叶珃看完那一份答案,竟也不打算给别人传阅,直接折了两下,收入袖中。
沈逢的位置离得叶珃并不远,见状微微皱眉道:“南朝皇帝这是要……”
“来人。”叶珃并不理他,只自顾自开口,“去
问问景爱卿,若是朕让他此刻放弃参赛资格,他可愿意?”
高公公心头一惊,不敢违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