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握住的瞬间,那人身上携带着的寒意,透过层层衣衫,刺得向挽清眉心狠狠一颤。
她豁然抬头,死死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一字一顿开口:“叶青临。”
“清乐县主,这里已经是内宫,你没有旨意擅自入宫,不知所图为何?!”叶青临一袭青玉蟒袍,此刻眉心蹙起,似乎真的是在为她无礼的行动愤怒,但是向挽清却没有因此错过他眼里的一闪而逝的慌张。
他在害怕!
那个宫人身上,必定有着什么一旦被人知晓就会让叶青临难以翻身的秘密!
这个念头急转而逝,眼看着那宫人转身就要消失在墙角,向挽清心里想抓住她的念头从未有过的强烈,可惜叶青临这次似乎也是打定了注意要拦住她,以向挽清的力气,一时之间根本挣脱不得。
向挽清眼中闪过一抹戾色,顾不得许多,左臂一甩之间腕间的玉镯脱落,被她指尖一勾握在掌心,不知往哪里按了一下,那原本温润透彻的玉镯瞬间不知从何处弹出一片利刃,寒光粼粼。
利刃弹出的瞬间,向挽清没有一丝犹豫,立刻挥手狠狠朝着叶青临握住自己的手臂划去,利刃大小看着不过拇指大小,可是冷光逼人,将他们二人的缩影清楚的投在
刀面之上,便是对兵刃毫无认知之人,也能一眼看出其锋利所在。
即便是隔着冬日厚重的衣衫,可这一刀若是划实了,叶青临即便算不上伤筋动骨,必然也是一个巨大的豁口。
叶青临几乎是在这利刃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双目紧缩,巨大的危险感令他下意识就要松手后退一步。
可是下一个瞬间,明白向挽清究竟要干什么的他,竟又硬生生止住后退的步子,甚至向前一步更为逼近,同时右手抬起打在她左臂之上麻筋之上,向挽清一时吃力不住,左臂酸软的同时,玉镯从指尖脱落,掉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价值连城的玉镯就这样破碎,向挽清却连看都不看一眼,眼看这局势落入更为窘迫的境地,她脸上甚至还闪过一抹快意,左腿瞬间狠狠抬起,以一种果决狠辣的气势,狠狠踢向他双腿之间。
叶青临终于明白,之前的向挽清根本没有奢望能用那玉镯伤到他,她料到他不会闪躲,所以刚才只是为了引诱他离得更近,好让眼下这一脚踢得更为坚实。
他面色第一次大变。
这个位置实在是难言,即便他有九成九的把握拦下这一脚,可换了任何一个男子,恐怕都不会去赌那一丝丝若是拦不住所导致的后果
。
叶青临只能退。
一退就是接连三步,向挽清顾不得右腕被握的酸痛,连忙抬头去看,可拐角处哪里还有那宫人的身影。
这一切说来漫长,实际上从叶青临突然出现到如今,也不过瞬息之事,甚至直到此刻,司琴才有些气喘的追上向挽清,她方才在后面目睹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此刻心急火燎,顾不得气息不匀,就连忙挡在向挽清与叶青临面前,脸上全是对他不加掩饰的防备:“还请豫南王自重!”
司琴向来胆小的很,平日里即便是见到算得上熟稔的叶朔宇都仍有几分恭敬畏惧,更遑论是如今叶青临面色阴沉,显然就已经在暴怒边缘。
可是她强自按捺心中恐惧,站在向挽清身前的时候,倒还真有几分令人心安的感觉。
向挽清的目光从拐角收回,拍了拍司琴后肩:“司琴,让开。”
“小姐,你的手……”
“无事。”向挽清微微蹙眉,方才尚且不曾察觉,如今被司琴一提醒,才惊觉手腕处隐隐作痛,只怕已经被勒出了一圈淤痕。
可即便如此,她也只是装作无事的摇头。
司琴无奈,只能退到向挽清身后,可是目光依旧恶狠狠的盯着叶青临,像是一只被拔了爪子的小猫,以为自己凶狠至
极,可实际上却毫无杀伤力。
叶青临开口的时候语气还带着几分后怕的气急败坏,一张尚算清俊的脸上怒意勃发:“向挽清,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手段竟如此毒辣,真是无耻之尤。”
“若论毒辣无耻,我自然是比不上豫南王万一。”
“你敢这般同本王说话,就不怕本王将方才你妄图刺杀本王的事情告知父皇吗?!”
向挽清冷笑嘲讽:“刺杀?便是陛下断案尚且要看证据,豫南王好大的威风,上下两张嘴皮子一碰就能定罪不成?”
“证据,那刀刃……”叶青临一指方才玉镯摔碎的地方,刚要说些什么,可定睛看去,温润品质上乘,哪里还有方才那一片寒刃,“你用的是什么东西?”
“豫南王与其关心这个,不如先关心一下你自己。”
叶青临怒极反笑:“本王要关心什么?”
向挽清声音清越,戾气却极重:“自然是关心你和那宫人之间的秘密是否已经藏好了,若是有朝一日被我揪出来,也不知究竟会掀起何种波澜。”
“县主是怀疑本王和方才那宫人勾结?”
“怀疑二字怕是不太妥当吧。”
“她不过区区一个宫人,本王就算是再不济,难道在县主眼中已经沦落至此了?”
“豫
南王说笑了,豫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