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
江方圆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发饰打扮简单,却依旧难掩绝色的女子,心底忍不住打着嘀咕。
“我……”向挽清顿了顿,笑的和善,“有过数面之缘,你或许已经忘记了。”
江方圆忍不住蹙眉,她们见过面?
眼前之人她虽不知身份,但是见她浑身气度非凡,一看就是官宦大族娇养出来的千金小姐,她若是真的见过这般人物,又怎么可能没印象。
“我看你方才是在问路?”向挽清没有给她时间细想,“可曾问到了?”
说起此事,江方圆再顾不得细想方才的话,脸上显出几分丧气来,摇头道:“我刚刚入京,还不曾问到。”
“你要去哪,或许我可以帮你。”
江方圆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好意,下意识的就像推却,可或许是因为向挽清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过真挚,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向府。”
“哪个向府?”
江方圆不解:“哪个向府?”
向姓并不多见,在她想来,在京都都应该只有一户人家能称得上是向府。
“向家大房与二房,前段日子分府了,如今这京都,有两户向府。”
江方圆虽然惊诧此事,但是也知道此刻不
是细问的时候:“那该是二房。”
向挽清了然的点了头,又细细为她指路,确定她记得分毫不差之后,才含笑道:“原本该亲自带江小姐过去的,不过我另外还有些事,也只能如此了。”
江方圆原本还疑心于她,见她是真心为自己指路,反倒有些羞愧自己方才所思所想,忍不住开口道:“如此已经甚是感激,还恕方圆无礼,方才回想一圈,确实是不记得小姐名讳,不知可否告知府邸,日后也好上门致谢。”
向挽清含笑摇头:“天色已晚,江小姐还是快去吧。”
“可是……”
江方圆还想再说,她身边的丫鬟却忍不住催促:“小姐,天色确实不早了,再不走只怕很快就要入暮。”
“好吧。”江方圆正好点头,又朝着向挽清一福,“谢过这位小姐。”
眼看着江方圆离开,司琴忍不住问道:“小姐,我们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吗?”
“没了。”
“那怎么不顺路带她一程。”
“若是让二房的人知道她是我带过去的,只怕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小姐你见过她,那我怎么没见过?”
“那个时候你不在。”
“但凡小姐你在的地方,我怎么会不在
呢?”
向挽清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下巴一点江方圆离去的方向,朝着归舟开口:“派人跟着她,若是被二房的人赶出来了,就找个客栈暂时安置她。”
归舟应是,又问:“那要是没有赶出来呢?”
向挽清顿了顿:“那就随她吧。”
“是!”
向挽清望着江方圆离开的方向,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今日向铭熠没有出府,江方圆此刻过去,必然会与他见面。
若是她与前生一样被逐出向府,她想方设法也要送她回江南,也算是为了前世她父亲死在向桓手中的一点同情。
可若是事情改变,她被留在府中,向挽清也不会强求。
至于事情究竟如何发展,就都交给上天吧。
一夜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向挽清难得在这畏寒的日子起了个大早,洗漱完依旧有些迷迷糊糊的不清醒。
连带着归舟都分不清,在听到江方圆不曾被赶出府的时候,小姐脸上那究竟是没有睡醒的困倦,还是些许无奈。
向挽清心绪复杂,可是也来不及多想,等她赶到城门的时候,日头已经上了半轮。
城墙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登上去的,可以她身份,自然无人敢拦。
自高处
遥遥望下去,向洛凡一身青衣,身边只跟了两个小厮,正与宜安郡主还有向冽告别。
“小姐,真的不下去送一送吗?”司琴看着向洛凡时不时望向城门,忍不住开口,“六公子一定也很希望能看见你。”
向挽清拢了拢狐裘,低声开口:“不了。”她故意和向洛凡说今日不来送,就是怕这种分离的场面,不是怕他难过,而是怕她自己舍不得。
城墙高耸,向挽清站在上面,能清楚的看见向洛凡跪在宜安郡主二人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宜安郡主,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风通过城门吹往远处的时候,愈发猛烈汹涌,将向洛凡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高大宽阔的城门,眼里具是掩饰不住的失落,可随即又化作坚定,毫不迟疑的翻身上马。
向挽清站在高处,迎着那略显凌厉的风半阖着眼,瞧着那一袭青衣渐行渐远,最终化作一个小点,消失在眼前。
“小姐,这里风大,小心染了风寒。”
司琴略微担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向挽清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司琴终于噤声,向挽清还以为她总算是打算让自己安
静一会儿,可是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