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了?”或许是察觉到向挽清情绪不对,向洛凡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有些担心的开口。
向挽清摇了摇头,很快整理好情绪,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门外有人匆匆而来,声音带着不自觉的惶恐失措:“小……小姐,司琴出事了。”
向挽清豁然起身,脸上笑意瞬间收敛的一干二净。
“小姐,求您一定要救救司琴啊。”司琴的父亲如今涕泪横流的跪在向挽清面前,一张风霜吹过的脸上满是恐惧悲伤。
向挽清深吸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叶纪棠安抚似得拍拍她的手背,示意一旁的家丁扶起老人:“归舟呢?”
“归舟已经去追了,可是发现琴儿被掳走的时候,不知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追得上。”
“你放心,司琴一定会没事的,先不要急。”向洛凡知道司琴在自家姐姐心中地位不同,闻言亦是开口安抚,“你喘口气,把事情清清楚楚的说一遍,不要漏下细节。”
司钟被扶着在凳子上坐下,强忍着颤抖不止的双手,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今日是我家那小子的生辰,小姐开恩,让她回来庆生,还赏了礼物。他
从小就喜欢上山玩,可惜山上偶有野兽,我们平日里都不许他上去。琴儿疼弟弟,就让归舟带着他去玩。”
“琴儿孝顺,在厨房帮她娘烧火,没有声音。归舟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人,只留下一封信。”
司钟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加之年岁大了受不得惊吓,一番话说的模糊不明,颠三倒四。
但是在场几人还是听了一个分明。
归舟是陪着司琴弟弟上山去玩,贼人才会趁机掳了司琴而去。
“那信呢,写了什么。”向挽清急急追问。
司钟这才恍然大悟似得将那封信赶紧从自己怀中掏出来,只是双手哆哆嗦嗦的,几次险些落在地上,被向挽清抢也似得一把夺过。
“都怪我,就不该让归舟离开,就不该让那个混小子上山,都怪我,都怪我。”那边司钟忍不住哭嚎着一下一下的锤着自己的头,向挽清才看清信上究竟写了写什么。
“明晚子时,约我在城郊荒桥单独见面。”
那纸条上面不过潦草几字,附上了一双司琴昨日回去时候带着的耳环。
向挽清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惊觉自己竟浑身发软,若非叶纪棠扶着,只怕是连坐都坐不稳:“伯父,司琴无事
。”
司钟的哭嚎霎时停下,他抬着一双浑浊无光的眸子,有些怯怯开口:“小姐说什么?”
向挽清扬了扬信纸:“他要用司琴引我见面,就说明暂时不会动她。”
“那司琴她……”
“伯父放心,说不定归舟就把司琴平安带回来了,他可是黑旗首领,武功厉害的很。”向挽清顿了顿,像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即便他没有带回来,我也一定会把司琴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她声音不大,语气却格外的坚毅,“伯父先回去吧,等我的消息。”
司钟闻言,一时间竟不知该是如何反应,一双眼皮耷拉的眼中盛满泪水:“我给小姐磕头了。”
向挽清哪里会受他的大礼,一摆手就有人将司钟带了出去。
直到他离开,在一旁一直不曾做声的向洛凡才皱眉开口:“姐姐,若是……我是说若是,若是归舟没有带司琴回来,你明晚还真打算去那荒桥吗?”
向挽清没看他:“总不能不救吧。”
向洛凡急道:“我没说不救,只是说不定还有别的法子,荒桥那地方一片平坦,一眼望去根本没有藏匿之处,你一人孤身前往实在是太过冒险。”
他见向挽清不搭腔,有些着急的扯了
扯叶纪棠:“晋谦……不,姐夫,你倒是说两句啊。”
这还是向洛凡第一次叫他姐夫,若是换了平日,叶纪棠必定要好好打趣一番,只不过如今情形之下,他也没了这个心情:“你是怎么想的。”
向挽清低头看着手中那副耳环,语气不明:“你也想劝我?”
“你知道为何我之前调查那蛊族的时候,特意嘱咐曲亦宸不要告诉你线索吗?”叶纪棠或许是没想等到向挽清的回答,自顾自继续开口:“因为蛊族,远比你想象的更为可怕,我不希望你处在一个如此危险的境地。”
“所以,你也想劝我。”
向挽清还是没有抬头,还是那句话,可是语气却从方才的疑问,变成了如今的笃定。
更冷三分。
叶纪棠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却莫名带着几分宠溺:“清清,我的意思是,我们还有一日时间,或许可以布置的更为妥善。”
他如此开口,反倒是换向挽清愣了一瞬间:“你不拦我?”
“司琴于你重要,我知道,所以你要救她,我不拦你。”叶纪棠顿了顿,将向挽清揽进怀里,“但是你于我更重要,你也要知道。”
“我希望我的清清,能永远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
叶纪棠身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冷香,幽幽烈烈如同靡靡海棠却于深冬盛开,涟涟白雪衬着艳色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