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矜汀明白向挽清话中的意思,这是不打算和自己抢功劳,大喜的同时更是忍不住追问:“只不过什么?清乐县主但说无妨。”
“只不过那羽族如今的落脚之处有些特殊,只怕是不好办啊。”
“在何处?”茅矜汀连忙追问。
“向府。”
“向府?!”向姓在南朝并不多见,茅矜汀的第一反应就是在向横府上,可是看着向挽清一脸淡然,随即就明白过来。
这里的向府,想来应该就是向家二房,如今的太仆寺卿府,未来豫南王妃的娘家,太子心腹前途无量的光禄寺少卿家。
茅矜汀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向挽清看着他一脸纠结的脸色,轻声开口:“茅大人可是觉得棘手?”
茅矜汀苦笑不止:“这……清乐县主莫非是在耍下官不成?”
“茅大人这是哪里话,如此大事挽清怎会玩笑。”向挽清垂眸,睫羽浓密纤长,“这向府如今如日中天,茅大人有所顾忌也是正常。”
茅矜汀如今总算是明白了向挽清会不要这功劳,此事牵扯到这些人物,到最后究竟是福是祸还说不准呢:“清乐县主,此案……就没有其他线索了吗?”
“茅大
人这话说的,单是条线索,就花了我不少心力,这线索要是真这么好找,您又何苦直到今日还愁眉不展。”
“可是……这……”茅矜汀如今是叹气不止,原本以为向挽清是送了线索来,如今看来,反倒是让整件事情变得更为棘手。
“茅大人要是不愿意,挽清自然也不会强求,总之这件事挽清也不过就是顺手帮忙,说到底,此案若是不破,最后被陛下问责的也只有大人您,与我无关。”
或许是问责两个字让茅矜汀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好的结局,他眉毛狠狠颤了颤,终于开口:“可即便是下官愿意一试,朝廷命官的府邸也不是想查就能查,需得陛下下旨特许才是。”
向挽清挑眉:“大人放心,此案涉及北汉神女,神子知晓此事之后极为震怒,已经派人入宫,向陛下讨一张搜府的旨意,想来不过再片刻功夫,茅大人就可以准备接旨了。”
茅矜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清乐县主真是算无遗策。”
向挽清脸色淡漠:“大人谬赞。”
“清乐县主能确定此案确实是蛊族所为?”
“医老的的结论,大人还信不过吗?”
“……”
“茅大人
若还是拿不下主意,挽清自然不会强求,只是要提醒大人一句,如今距离陛下给的期限,已经过去大半。”
茅矜汀如今,哪里能不知道向挽清今日前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可她说的没错,眼看着陛下给的期限近在眼前,若是自己不去搜府,只怕陛下震怒之下,自己项上人头究竟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个问题。
可若是去搜府,真的查到些什么,虽然得罪了向府二房,但自己只要谨慎一些,应该并不会有大事,只不过这样一来,这就也算是彻底和左司马府绑在了一起。
一边是立刻死,一边是缓上一缓。
茅矜汀狠狠一咬牙:“下官明白了,下官这就组织人手,等陛下圣旨一到,立刻搜府。”
向挽清轻笑:“既然大人有了决定,我就在这里先恭祝大人,旗开得胜了。”
“多谢清乐县主。”
“大人既然有事,我就先走了,毕竟等会儿若是宫里的人来宣旨,看到我在大人这,回去和陛下胡乱说些什么,可就不好了。”
茅矜汀一边暗骂向挽清狡猾,分明是要在这件事中摘得干干净净,一边开口:“县主今日来找下官,只是年节走动,并无其他。”
向挽清微微颔首:“那就等大人的好消息了。”
茅矜汀虽然中庸寡断,但是以穷苦出身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自然也有其不凡之处,既然做了决定,就不再犹豫,很快带着京兆府尹一众官吏,就去了太仆寺卿府。
他们一行人气势汹汹的经过大街小巷,再加上最近盛传的拔舌案,不意外的吸引很多百姓在后跟随。
等走到的时候,已经乌压压的跟了一帮人,向府门口的小厮不知发生了什么,如临大敌,慌忙去请向桓出来。
向桓出来见到这场面,亦是一愣:“茅大人这是……”
“如今京都影响恶劣的拔舌案,其真凶本官怀疑如今藏在贵府之中。”
向桓豁然变色:“茅大人,此事重大,没有证据怎可胡言!”
“本官自然知道此事重大,若是没有证据,又怎会轻易上门。”
茅矜汀以往在官场之中,态度足矣称得上圆滑有礼,与向桓关系虽不密切,但两人也从未有过冲突。
于是他今日一反常态态度如此强硬,听得向桓心中便是咯噔一下:“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本官搜过之后自然分晓。”
“本官是陛下亲封的太仆寺卿,
你没有资格搜府!”
茅矜汀顿了顿,向桓刚露出些自得的神色,就听见他开口道:“本官既然敢来,自然是得了陛下准许。”‘
“不可能!陛下不可能同意!”
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