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懿德王到了。”
京都茶馆之中,一个偏僻包间之内,司琴领着叶朔宇进来的时候,向挽清正好沏完了第一道茶。
“今日是有什么事吗?”叶朔宇进来的时候扫了一眼房间,“七哥还没到?”
向挽清摇头,下巴一扬指向自己对面的位置:“坐,今天没有叫他,是我想单独问你点事。”
叶朔宇正坦然落座的身形便是一顿,脚尖在地板上一点,整个人都转了个方向:“啊,我突然想起来府上还有点事。”
“懿德王,我这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你跑什么?”向挽清好整以暇的放下茶壶,似笑非笑。
她脸上威胁的表情太过明显,叶朔宇耷拉着脸:“我没跑,我跑什么啊,这不是府上真的有急事嘛。”
“王爷要是有什么急事,尽管吩咐归舟,一定给您办妥。”一直一脸冷漠,却又以一种绝对坚决的姿势站在门口的归舟,淡淡开口,堵死叶朔宇最后退路。
他有些无奈的扶额,觉得今日赴约真是大错特错。
茶案之上,白玉做盏,茶汤清澈,茶烟晕晕,茶香沁人。
即便是叶朔宇这般不好喝茶之人,也不得不赞一声好茶,可是
他如今,又哪里来的心思品茶。
向挽清却不顾他如今是什么心思,自顾自的饮下一口,才不徐不疾的开口:“当时燕山之上,懿德王输我一次,赌注是一个问题,懿德王可还记得。”
叶朔宇心中就是“咯噔”一下。
当时燕山赏雪,向锦易与森尧对打,向挽清与他各赌一人,最后因为三两银子,堂堂羽族毫不犹豫的认输,这才有了叶朔宇欠下的这一个赌注。
叶朔宇下意识的反驳:“当时若非你喊停,森尧并非一定会输。”
“森尧并非一定会输,可我哥哥武功由我父亲教导,十二岁赤手打败北汉力士,懿德王又如何确定他一定会输呢?”
叶朔宇:“这……”
“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又何必执着是用什么办法?”
叶朔宇:“可是……”
向挽清挑眉:“可是什么?”
叶朔宇:“……”他觉得她说的好有道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向挽清满意的看着叶朔宇这一脸憋屈又无言以对的脸色,觉得自昨日发现叶纪棠对那位北汉公主态度不同时,便有些憋闷的心情,瞬间舒服了不少。
叶朔宇看着向挽清的表情,就知道今日
这个问题是肯定绕不过去了,索性一咬牙:“七哥对禗禗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向挽清:“我就是想知道他身上的蛊毒……”
叶朔宇:“?”
向挽清:“?”
叶朔宇:“……”不是问这个?
向挽清明显一愣,随即似笑非笑开口:“合着懿德王方才再三拒绝,是以为我要问有关神女的事?禗禗……倒是亲热。”
叶朔宇:“……所以向二小姐今日特意把我叫来,就是为了问蛊毒的事情?”
向挽清没说话,一张脸上写满“你以为呢”。
他以为?
他以为自己能猜透向挽清的心思,真是天下第一大笑话。
叶朔宇痛定思痛,决定下次在向挽清开口之前,他绝对不自作聪明。
此刻知道她要问的事无关唐禗,叶朔宇松了口气的前提下反而好奇起来:“向二小姐,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
“七哥向来薄情寡性,为何对禗禗如此不同。”
“好奇。”
叶朔宇没料到她答得如此爽快:“那你怎么不问我……”
“我虽好奇,但我更相信他。他若想说,我自然会听,可他若是不说,必然有他自己的考量。更何况…
…”向挽清话语一顿,“我问你难道你就会告诉我?”
叶朔宇极为心虚的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
向挽清懒得和他掰扯这些事情:“我今日叫你过来,就是想知道叶纪棠和你母妃身上那个子母蛊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事,叶朔宇倒是难得正经:“这件事还得从十九年前……不对,如今新年已过,该说是二十年前了。”
“二十年前,我母妃从北汉嫁往南朝……”
二十年前,南朝陛下已登基四年,天下升平国泰民安,他兴致初起,竟乔装混入使团,参与当时在东汉举办的万国朝会,朝会之上,遇到北汉嫡公主,两人一见钟情,朝会相处之后更是情深义重难分难舍。
回国之后,叶珃便一封求亲书送到北汉,嫡公主亦是不惜远嫁。
可是老天帝只有嫡公主这一个嫡女,怎么舍得她远嫁,而且当时南朝已有皇后,即便嫁过去也是区区妃位,只不过嫡公主认准了叶珃,老天帝不忍爱女终日以泪洗面,无奈之下这才答应这门婚事。
路途遥远,人多不便,为了赶路,老天帝并未准备太多侍从嫁妆,只派了“寸刀”与“无影
”二人守卫,另谴了一百侍卫宫人。
谁知路上恰巧遇上了一个,身怀六甲却被人追杀的孕妇,嫡公主发现那孕妇竟是旧友,于心不忍,出手救下,并带在身